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藤原清成終於開始發急,他又說了幾句東瀛語,整個客房終於真正清靜下來。我感覺不到殺氣之後,順手從懷裡取了一枚丹藥,塞進藤原清成口中,又給了他下巴一拳,讓他嚥了下去。這丹藥是上官同學炸爐之後的產物,我離開純陽前收拾行李,下意識就抓了一把帶著,雖然對人體並沒有什麼實質化傷害,但是味道非常獨特。瞅著藤原清成那張尚且算標準東瀛陰柔美男子的臉扭曲的不能看,我從上船之後憋得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現在只覺得渾身舒暢。
藤原清成跪在地上拼命乾咳,試圖把剛剛吃下去的丹藥吐出來,我淡定的靠著牆壁看著他不停折騰自己:“別痴心妄想了,這是中原秘製毒藥,解藥只有貧道才有。你要是老實點,貧道就半個月給一次解藥給你,如何?”
“在下本以為,洛風先生乃高潔之士,”藤原清成抬起臉,直勾勾的盯著我,“卻不想,洛風先生竟也會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實在讓在下好生失望。”
“不,貧道只是圖個方便而已,”我無所謂的抖了抖道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玻璃心什麼的,趁早自己收拾好,不然日後還會有你更失望的時候。好了,閒聊到此為止,第一個問題,藤原廣嗣和你是什麼關係?”
“洛風先生竟然知道?”藤原清成的眸中劃過一抹訝異,“那位,是……在下的兄長。”
在那顆被上官同學煉廢了的丹藥的作用下,我半是威脅半是敲打,從藤原清成的話中提煉出了大師伯的近況。這個時候的大師伯似乎已經創立了一刀流,他雖然被藤原廣嗣忽悠了,不過從始至終沒給過藤原一族好臉色,而廢帝李重茂也在處心積慮的積攢力量,試圖回到中原奪回皇位,隱藏在背後的藤原廣嗣的野心很大,區區東瀛已經不能滿足他,他想借勢染指中原。
藤原清成在提及自己兄長的時候,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自豪,我連鄙夷都懶得表露出來,心中卻打定主意,只要他們敢伸手,我就敢把他們整條胳膊剁下來。
可能從古至今,所有有野心的人都一樣多疑,藤原清成知道的並不多,沒幾天我就再也問不出任何答案來,只好跟著他學東瀛語。我們兩兩對坐的時候,通常是我單方面厭惡他,他單方面歡喜的很,可惜還沒熬到我給他“解藥”的時候,我遇上了海難。
那天從清晨開始,天氣就不太對,空氣像是停止流動一般,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到了晌午之時,整個天空一片漆黑,狂風吹著大船不停搖晃,甲板上甚至有人直接掉進了海里。幾道雷聲響起後便下起了傾盆大雨,而伴隨著暴雨驚雷的,是滔天巨浪。
第一道大浪打過來的時候,船頭的桅杆就斷了,甲板上走道上全是嘰哇亂叫的東瀛人。我坦然的坐在地上默背《道德經》,抓著門框的藤原清成一臉煞白:“完了,海神發怒了。”
似乎是瞅見我沒什麼反應,藤原清成對著我苦笑了一下:“洛風先生這種時候仍然如此淡然……呵呵……能與先生葬身在一處,也是人生一件幸事。”
“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貧道可不願意。”我站起來將純陽大葫蘆背在身後,接著手持桃木劍面向視窗站立。這次出門我是輕裝上陣,因此大葫蘆裡面很空,就算掉進海里,它也可以起到救生圈的作用。
整艘船一直在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看情況似乎是要散架,我始終看著窗外,等到第二道大浪打過來的時候,整艘船一瞬間翻了過來,而我藉機劈開窗戶,直接運起輕功跳了出去。等我以劍氣為引,直接穿過浪潮時,海面上只剩下幾塊木板還在不停飄蕩。
我本以為自己要面對的,只是這滔天巨浪而已,可等我站在最大的那一塊木板上之後,整個海面忽然以我所在的地方為中心,不斷旋轉起來,我仰起頭一看就知道糟糕了,因為天上的烏雲也以相同的方向開始了旋轉,龍吸水,也就是一瞬間的問題而已。
整個人飆升至高空的時候,我牢牢地抓著自己的大葫蘆,努力往風眼湊去,然而自然的力量實非人力可以抗衡,不多時,我便失去了意識,再難控制自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恢復了意識,努力掙扎著坐起來後,我才發現,自己掉到了一座小島上,萬幸大葫蘆也掉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短時間內我不用擔心吃喝問題。
背起葫蘆後,我繞著小島外圍走了一圈,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沙石塵土。直至我跳到島中央山頂,朝著四面俯視下去,這座島上別說飛禽走獸了,簡直可以用寸草不生來形容。我把島上所有有水聚集的地方都探了一邊,再次發現另一個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