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晚上過去寧湛便已回府,“待會和父親好好說,我昨兒個夜裡回府也沒機會向父親解釋……”
“他就由著你這樣跪了一晚?”
寧湛面色一沉,丹田中內勁上湧,轉頭便對著書房那方沉沉一喝,“父親,我回來了!”
那湧動的氣流竟然捲起了周遭的落葉飛石,一時之間形成一股氣流漩渦直直地轟擊在書房緊閉的木門之上。
“咔嚓”一聲,木門竟然應聲而開,就像有人從外面推開一樣。
寧湛一聲清喝之威竟然達到了如此地步,寧淵不由有些驚駭,同樣亦是一臉擔憂,弟弟這是在挑戰父親的威嚴,這可怎麼得了?
“既然回來了,還不進來!”
書房裡響起一聲冷哼,寧淵只覺得心頭一跳,趕忙拉緊了寧湛的手,低聲道:“阿湛,別衝動,好好將來龍去脈說給父親聽,咱們不添油加醋,端看父親怎麼樣去評判!”
“我要說,也要他願意聽才行。”
寧湛咬了咬牙,緩緩站了起來,又對著寧淵點了點頭,這才一臉冷漠地踏進了書房的大門。
“嘭”的一聲,似乎又有一陣無形的氣流打在門上,書房門重重地關上,隔絕了外界一切的聲響。
寧灃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下有些駭然道:“六弟的功夫……只怕都要追上父親了……”說著不覺嚥下了一口唾沫。
都說將門無犬子,他們幾個自然也是不差的,可一與寧湛比那絕對是被甩到了太平洋,根本沒法比。
“這……老爺也曾是歸元宗的外門弟子,可他說過內家拳法勁道也只學了個皮毛,寧湛的功夫不可能比老爺還強吧?”
姜姨娘也有些驚疑不定,寧湛回府後還是她去讓人請的寧灃過來,兩母子便躲在書房的拐角處細心檢視,沒想到竟然見到了這一幕。
“這一點誰知道,除了六弟,誰也沒進過歸元宗,就連這宗派的山門在何處都不知!”
寧灃重重一拳頭打在廊柱上,心下忿忿不甘,他已經在寧湛身上感覺到了濃濃的威脅,“若是知道歸元宗在哪裡,拼著性命我也要上山拜師!”
“好了灃兒,”姜姨娘拉住了寧灃的手,看著拳頭上打出的紅印心疼地吹了吹,“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現在也很好了,雖然沒進歸元宗學藝,可你相信娘,你父親絕對看重你多過你六弟,你就放寬心慢慢等著,這位子遲早有一天是你的。”
寧灃沉著臉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眸中冷光連閃,最後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85】章 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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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門窗緊閉,只有些微光線透過鏤空的楠木窗格灑了進來,房裡一暗一明,彷彿被分隔而出的光陰。
寧遠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臉色沉鬱,看著眼前如松柏一般挺立昂揚的寧湛,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這個兒子本應該是他的驕傲,可沒想到如今會是這般,不說對他這個父親沒半點親近,如今竟然還傷了自己的兄弟。
父子倆見面似乎也沒有多餘的話好說,寧湛那淡漠的凝視,那種目光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似的。
寧遠的心微微沉了沉,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已經和兒子生分到這種程度了。
“父親!”
寧湛微微行禮,整個身姿卻是挺得筆直,他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除了讓寧淵代他受過,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事。
“你還知道回來?!”
寧遠哼了一聲,冷聲道:“昨兒個你三哥他們便回了府,怎麼你到今日才回轉,是不是自知有錯,無臉面對於我?”
寧湛扯了扯唇角,面無表情地說道:“父親只聽了三哥的一面之詞,連四哥的解釋都未曾聽過,就這樣定了我們的罪過,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他是個武夫,但絕對不莽撞,寧湛還沒想過要與自己的父親硬碰硬,這對他可沒一點好處,除非萬不得已。
“你放肆!”
寧遠眉頭一豎,原本儒雅的面龐立時升騰起一股騰騰煞氣,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兇狠地瞪向寧湛,“你傷了你七弟,還想狡辯不成?!”
寧湛沉默了下來,面對父親兇悍的氣勢他心底並不懼怕,半晌後才低聲道:“傷了七弟是我不對,但我不後悔!”
“你這小子,反了不成?!”
寧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五官擰在了一起,狠聲道:“既然你冥頑不靈,下去找管家領十鞭子,跪祠堂三天不許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