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蕭……蕭小姐有過結,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以為他早已經放下了,或許是還記在心裡吧。”
“喔?”
宋思渺挑了挑眉,佯裝不懂,“怎麼不是喜歡,反倒是厭惡麼?”說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原以為表弟那忿忿的模樣是因為與蕭小姐生了口角,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往事。”
顧清揚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似乎能夠想像多年前蕭懷素戲耍石瑞琪的靈動與精明樣,心中緩緩劃過一絲舒暢,話峰一轉,又問道:“蕭小姐去大相國寺是為了什麼?”
“好似是為她母親做法事。”
宋思渺垂了目光,眸中的冷芒一閃而過,便聽她有些遺憾般地說道:“若是表弟沒娶妻,與那蕭小姐站在一起倒似一對璧人,不過我後來聽人說,原來蕭小姐在西安已是定了親事。”
“啊!痛……”
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宋思渺不由輕撥出聲,顧清揚這才鬆開了手,面色冷沉地坐起了身來,默然道:“是我手重了些,回頭讓寄雨給你上些藥!”說著一言不發地穿衣起身,在這個過程中再沒回頭看宋思渺一眼。
宋思渺死死地咬住唇瓣,這才沒有讓自己不顧理智地哭鬧起來,僅僅是聽到蕭懷素定親的訊息便讓顧清揚這般不冷靜了嗎?
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大到她根本無法視而不見。
顧清揚的面色沉默冷靜,就是這份冷靜更讓人覺得有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壓抑,他輕輕撣了撣袖口,平靜道:“思渺,不應該你關注的事情就不要過分地關注,她是她,你是你,你們是不同的人,不要忘記你現在是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宋思渺反常的試探顧清揚如何不知,他如今是有些失意,卻沒失掉睿智。
他知道書房裡那副畫被人動過,之後他便收撿了起來,如今想想或許就是這副畫洩露了他的心思,也讓宋思渺從對七寶的問話中探出了端倪。
大家都不是笨人,可聰明人還是能分出等級的。
宋思渺若是想要算計他,那還差了一籌。
若不是……若不是想從她女性的身體上尋找出一點蕭懷素的影子,只怕他也不會遂了她的意。
那淡淡的茉莉清香若有似無地飄在鼻端,是那一日他聞到的蕭懷素身上的味道,之後被他買了來送給宋思渺,被同樣的香味所繚繞,閉上眼睛,他才能將手下的觸感想像成她。
但若是宋思渺想要破壞這一切,他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她定親了……哪一家?”
顧清揚輕嘆一聲,聽到自己的聲音略帶僵硬地問出了這一句話,他早該知道她的美好會引來無數的追求者,卻沒想到她再回到京城卻已是別人的未婚妻。
是哪個男人這麼幸運能夠擁有他?
他極度渴望知道。
或許是想看看那個人是否配得上她?
若是不配,那麼他還有這個機會嗎?
一時之間,顧清揚的心思複雜極了,又轉頭看向一臉憤恨的宋思渺,眸中閃過一絲悲憫。
誰在愛情中投注得多,那麼註定受傷的便是誰。
這話適用在宋思渺身上,同樣也適用於他,夫妻同悲。
而到了這個當口,他們夫妻倆已是你知我知,就算那層窗戶紙沒有明明白白地捅破,此刻也知道了彼此的心思。
便聽宋思渺冷笑一聲,“早知道你的心在她身上,可她卻是永遠不會屬於你的。”說著頓了頓,強忍著心底的刺痛,面上帶笑地諷刺道:“她的未婚夫是西北寧家的人,你若是再有不合時宜的想法,也該好生掂量掂量,寧家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西北寧家那是與遼東鄭家並稱為帝國雙雄的武將世家,坐擁西北,武力強盛,若是從前的景國公府還能與之抗衡一二,可如今……
宋思渺冷笑一聲,如今的景國公府可早已不是寧家的一合之將。
而在說出這一番話後,宋思渺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被寸寸凌遲,上一刻她還在顧清揚的懷裡熱情綻放,而下一刻已是唇槍舌劍片體鱗傷。
夫妻原本應該是最親密無間的,可傷你最深的人卻往往是最親近的人。
愛情是把雙刃劍,讓人甜蜜也讓人痛苦,可沒想到這把利劍最終竟是插在了她自己的心口!
顧清揚牽了牽唇角,揚起一抹清笑,卻是在宋思渺有些沉默不解的目光中緩緩搖了搖頭,“思渺,看來咱們夫妻幾年,你還是不瞭解我啊!”說著也無心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