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睛的,只冷聲道:“姑母的馬屁你拍夠了?”
安子雅正把玩著手中的白玉瓶,冷不防地被安子如這一說便抬起頭來,冷淡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從如今來看安子如確實是個累贅,不說幫到她哪裡,就是不扯她的後腿就已經是萬幸了。
在吳王府中因著安子如的關係她受了多少的連累,甚至吳王那裡她也為她背了多少的罪責,這些都不說了,因為她們是姐妹,所以她心甘情願地受著,也盼著安子如有一天能夠醒悟過來,認清現實,明白過來這就是她們今後的生活。
安子雅眼神一凜,不由緩緩握緊了手中的白玉瓶,也許安貴妃說的是對的,既然安子如討厭如今的生活,不若讓她就此安靜下去,只要安子如還活著一日,自己總會顧著她一天。
“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感覺到安子雅的目光越來越冷,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狠意,安子如不由瑟瑟發抖雙手環抱著摟緊了自己,只顫聲道:“是不是姑母與你說了什麼?要趕我回去?還是你要去王爺那裡告狀?”若是安子雅這樣做了,只怕自己又要挨吳王的打了。
想到吳王那些變態的刑具,安子如的臉色都白了一圈,有些神經質地晃了晃腦袋,這才撲倒在了安子雅腳下,痛哭道:“姐姐,我不該那樣說你的,我錯了,求求你不要向王爺告發我!”
“傻瓜,我們是姐妹,我怎麼會向王爺說你的不是?”
安子雅翹唇一笑,一手輕輕地撫著安子如腦後的烏髮,眸中卻閃過一抹絕決的狠辣,安子如這樣的喜怒無常瘋瘋顛顛於誰都是不利的,回頭她便處理了這點瑣事,省得讓這個妹妹成為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原來她要狠起來比安貴妃有過之而無不及,安子雅終於瞭解到了人性最陰暗的一面,人都是自私的,不然怎麼會有“人不為己,天諸地滅”這一說來著?
為了達成她心中所想,什麼她都可以捨棄,什麼她都可以放下!
而此刻匍匐在安子雅懷中的安子如又怎麼會料到之後她悽慘的命運,而這一切都是她最親的兩個人聯手促成,一個是安貴妃,另一個卻是她的雙胞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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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人之間的內鬥自然影響不到蕭懷素的生活,這段日子她也沒有進宮,只在家裡安心地過日子,或是指導一下蕭懷秀的功課,或是陪端儀公主聊聊天。
端儀公主的預產期就在六月,肚子竟比一般人都大了許多,走路一顛一顛的,足要兩個人扶著她才行。
寧淵雖然因病休養了一陣,但也總不好一直在府裡閒著,便藉著秦王的關係調去了五城兵馬司,如今也在寧湛之下任職,差使倒是很閒,時不時地還能回家照看嬌妻。
對於這樣的生活寧淵很是滿意,又期待著孩子的降臨,似乎連從前隱藏在心底的名利之心都淡了許多。
寧湛也曾與蕭懷素提過寧淵的事,他四哥有勇有謀,有抱負也有才幹,只是時不予人,又做了駙馬,自然不能實權在握以免招人疾恨,這些他們都懂。
但是寧湛也暗自下了決心,若是將來真由秦王繼位,那麼有他的一分功勞,也定有寧淵的一分,他們兄弟本就該互相扶持,不分彼此。
過了半月有餘,蕭懷素也收到了從宮裡傳來的訊息,說是孔貴人不知道怎麼的在偏殿裡踩滑了石梯落了胎,這一下倒是真真地沒有了孩子。
懿德太后在給蕭懷素寫來的信裡是這樣說的:這胎落得好,橫豎也不是個什麼乾淨玩意,眼不見心不煩,懷素可是解氣了?
蕭懷素看了之後只是莞爾一笑,太后能夠查出這其中的蹊蹺倒沒什麼奇怪的,所以孔貴人落胎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太后怎麼會允許後宮嬪妃懷上不屬於皇上的孩子?
孔貴人行差踏錯的事情如今就算沒有人刻意揭露,太后都已經瞭若指掌,恐怕斷不容她再存活於世。
只是孔貴人如今才剛剛落了胎,若是又取她的性命未免招人耳目,太后這事只怕會慢慢地來,不過從孔貴人敢做出這等事情來就註定了她儘早都是個死人。
與太后相處了那麼久,蕭懷素自認還是瞭解她的幾分品性,該慈悲的時候慈悲,該狠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心軟。
不過蕭懷素一點也不同情孔貴人,自作孽當真是不可活!
將孔貴人的事放在一旁,蕭懷素倒是察覺最近白太醫經常愛往他們家來,雖然說這裡的美食吸引他,但到底還不止這一點。
蕭懷素已是敏銳地覺出了什麼,更甚者連蕭懷秀都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