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持重清斂,如今王府裡除了我就只有你這一個側妃,妾室通房是沒有的,所以我也指望著你能早日為王爺開枝散葉,也算是盡了本分。”說著微微挑了挑眉,留意著杜延玉的表情變化。
杜延玉心頭一驚,又飛快地掃了秦王妃一眼,見她雖然正等著自己答話,但眸中卻是閃過一抹黯光,心思略微一轉,便也明白了秦王妃心中所想,趕忙答道:“王妃說笑了,妾身是明白本分的,怎會越過了您去?”
秦王妃這才滿意一笑,“那你圓房之後我自會讓嬤嬤送來湯藥,到時候你喝了就是。”
這湯藥是什麼杜延玉心知肚明,只能強忍住心裡的酸澀點了點頭,“妾身都聽王妃的。”
她如今入了秦王府,雖然名分上說起來好聽點是個側妃,但實際就是妾室,妾室的孩子自然不能誕在嫡出之前,除非秦王妃有了身孕,否則她是不能提前有孕的。
這一刻杜延玉比誰都明白,她選擇了這一條路就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而這只是個開始。
秦王妃今日特意往她這走這一遭想必就是為了說這事,後院裡女人之間的事,她就算想向秦王述說,都有些說不出口。
規矩擺在那裡,難道她一個剛進門的側妃就想奪了屬於王妃的尊崇不成?
杜延玉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來迎接進入王府後的種種,但當真發生時那種心裡的苦還是有些難以言說,只藏在袖中的手緩緩收緊了。
“好了,”秦王妃理了理裙襬站起身來,又對杜延玉道:“今兒個是你的新婚之夜,我也不多坐了……”一頓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頗有些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侍候好了王爺便是你盡了本分了。”說罷頭也不回地邁步而出。
心柔與心悠見秦王妃出了門,趕忙上前扶了她,心悠便輕聲道:“剛才安平郡主與秦夫人來了呢,見著奴婢們守在這裡便又迴轉了,您說會不會……”拖長了的尾音讓秦王妃眼神一凜,“你是說這話會傳到王爺耳朵裡?”
“就怕會是這樣。”
心悠點了點頭,謹慎道:“雖則是王妃您有意點撥側妃兩句,但若是其他人不這樣想呢?王爺那裡又會是個什麼心思就不好說了。”
“你說得有道理,這事回頭我會先與王爺說一聲的,也就是去瞧瞧她,看是哪裡不周到罷了。”
秦王妃扯了扯唇角,心中卻是一聲感嘆,她這般費盡心機真是何苦來哉,說不定還兩面不是人呢。
不過就是對杜延玉有些好奇罷了,她想看看那個人前一本正經的丈夫喜歡著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如今見著了,確實比自己年輕比自己好看,秦王妃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也幸好杜延玉是個明事理的,若是還要拉著她一通吵鬧理論,她少不得要挫挫她的銳氣。
“咱們王妃心腸好,可卻不是誰都與您一般想的。”
心柔也在一旁補了一句,倆人便簇擁著秦王妃緩緩離開了杜延玉的苑子。
聽到外面沒有了動靜,紅棗這才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房門,迴轉身撥出了一口氣道:“小姐,可真是嚇死奴婢了。”又嘟了嘴道:“奴婢在壁紗櫥後面都聽著了,王妃怎麼能這般說呢?”一臉忿忿的模樣。
“還喚小姐呢?應該叫側妃娘娘了。”
桂圓是曲婧專門給杜延玉尋來的丫環,本分,沉得住氣,平日裡不多言不多語的,遇事卻是個有主意的,此刻她扶了杜延玉坐下,又倒了杯茶水遞上,勸道:“奴婢在一旁瞧著,王妃看似威嚴厲害,實際上只怕也是心裡沒底的,不然何以對您說上這一通話呢?”看似提點,卻是防備。
杜延玉有些不解地看了桂圓一眼,便聽她附在自己耳邊低聲道:“側妃您看,王妃的年紀只怕不小了,哪有您這般青春貌美,女人嫁了人後可以依仗的要麼是丈夫的疼愛,要麼是自己的兒子,可如今王妃兩樣都沒有,您說她見了您後慌是不慌?”
若是秦王妃真對杜延玉不加約束,由著她先誕下兒子,那自己處在王妃的位置上豈不更是尷尬。
“你也別這樣說,我覺著王爺還是敬重王妃的。”
杜延玉有些羞怯地擺了擺手,桂圓的話其實也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只是她不好承認罷了,秦王與她是兩情相悅,與秦王妃卻是聖旨賜婚,意義本就不同,雖然她在名分上弱了一些,可她到底能得到秦王的心,這就是秦王妃不能比的,也是她甘心嫁到秦王府的原因。
就是生子這件事情上,晚些就晚些吧,皇家可比一般人家更重視嫡庶的出生,規矩放在那裡,若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