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歉意地起身,對杜延雲道:“二表姐稍坐坐,我先去瞧瞧。”
“行了,今兒個該帶的話都帶到了,我也不多留了,你忙你的,我這就帶著季哥兒回去了。”
杜延雲也笑著站起了身來,又招了季哥兒到身邊,“給你表姨道別,咱們要回去了。”
“那我們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季哥兒仰頭問著杜延雲,又有些不捨地指了指元哥兒那方,“表弟好可愛,他還沒有牙齒呢!”
“這麼小的孩子當然是沒有牙齒的,他眼下只能喝奶呢。”
蕭懷素笑著摸了摸季哥兒的腦袋,“季哥兒像弟弟那麼小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喔,表姨可是見過的。”
季哥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在了杜延雲身後,又紅著臉探出頭來看了蕭懷素一眼,“表姨說錯了,我有牙齒。”說著露出一口白牙給蕭懷素看,倒是逗得大人們呵呵直笑。
等著送走了杜延雲母子,蕭懷素又回頭看了眼元哥兒,見他已經吃了奶睡著了,這才又開始忙了起來。
也是到了八月中的時候一切才算弄歸整了,有些不好帶的東西,或是在路上要壞的也被蕭懷素剔除了出來,只拿了些便宜的,能放置時間久的東西裝箱打包,等著走的那天便可以一一裝車上路了。
空閒了下來,蕭懷素也想起了杜延雲曾經說過了話,便向宮裡遞了牌子,等著杜延玉的召見。
眼下太皇太后已經不在宮中了,後宮的勢力也換了一批,蕭懷素自然不能如從前一般通行無阻,後宮的主子換了,她雖然還是安平郡主,但也該照著新規矩來辦,即使貴妃娘娘是她的表姐也一樣。
再次穿行在後宮中的庭院裡,蕭懷素已經覺得大不一樣了,杜延玉住的“永樂宮”被改作了“清寧宮”,宮外的那一座大湖泊被沙石填平了一半,又鋪上了青石板道,一直延伸到了宮殿外,左右又栽種了各色花圃,夏日裡正是奼紫嫣紅地綻放著,看起來尤其絢爛。
當然這座湖泊留給蕭懷素的並不是什麼好印象,如今被添了一半也好,畢竟如今的主子都不同了,風格的變換也在情理之中。
蕭懷素到了“清寧宮”門外時,已經有女官在那裡等著了,見了她到來趕忙行了一禮,“娘娘早便在候著郡主了。”
“有勞了。”
蕭懷素笑著點了點頭,便由著女官引路向著殿內而去。
殿內的佈置也有些改換,帳幔與帷布都偏向於清冷的色調,隱隱的暗紋又透著一絲低調的華麗,當然在夏日裡這樣的顏色很是清爽,蕭懷素卜一進入殿內便覺得一股清涼之意撲面而來,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是薄荷混著清頤香吧?”
蕭懷素轉頭問著一旁的女官,女官微微一怔便笑著回道:“郡主說得對,這香味還是貴妃娘娘親自調的,夏日裡聞著尤其清爽,連皇上也愛這個味呢。”
蕭懷素抿唇一笑,杜延玉在家裡時便喜歡搗鼓首飾什麼的,偶爾也會調製香料香粉什麼的,她慣會創新,很多東西也讓人出其不意,但卻能討人歡心,這一點倒是沒怎麼變。
杜延玉此刻正在偏殿的亭園裡坐著,也就是姐妹聚聚,不用那麼正式,但她也讓人提前準備了蕭懷素愛吃的瓜果點心,滿滿地擺了一桌,紅棗見了也在一旁笑道:“娘娘這般費心,郡主看到了必然很是感動。”
“本宮與她姐妹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性,也就是嫁人後各自忙著家裡的事情疏遠了些,到底這情誼卻是沒變的。”
杜延玉淺淺一笑,如今她身為貴妃自然氣度面貌都有了很大的轉變,舉手投足間也隱隱帶了一絲威嚴之感,紅棗聽她這一說趕忙躬身應是。
蕭懷素到來時已是見著亭園裡一白玉桌旁坐著的佳人,她穿著一身暗銀刺繡的蓮青月華裙,手臂上攏著水銀紅的輕紗披帛,纖腰盈盈,清雅端莊,抬首間頭上的五鳳金釵帶著金色的流蘇顫巍巍地抖動著,襯著一張如玉嬌豔,更勝往昔!
蕭懷素已是幾步近到跟前,正想行禮問安,卻被一隻白玉般的手給託了起來,“表妹見了我還這般客氣作什?”說罷已是牽了她起身落坐。
“娘娘看來氣色很好,想來宮裡的日子還算順心。”
蕭懷素順勢坐下了,又抬頭看向杜延玉,只覺得人還是那個人,可氣度卻已經變得那樣的不同,當年那個俏皮羞怯的少女再也看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個端莊優雅的貴妃娘娘。
“也就那樣吧,不過卻是費了我好些心思。”
杜延玉牽唇笑了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