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才有旅舍歇腳,不然走到一半天黑了咱們只能露宿荒郊,我倒是不怕,就是幾位只怕吃不消。”
“喔?”
杜延雲挑了挑眉,看著山頂的峰巒也深吸了一口氣,“只怕要一鼓作氣地爬上去了。”
蕭懷素轉頭看向鄧美君,“鄧姐姐不是第一次來爬這山了吧?”
“來過幾次。”
鄧美君笑著點頭,唇角綻放出一抹甜甜的笑意,連眸中都有了晶亮的光彩。
蕭懷素看在眼裡不由心思一動,鄧美君這模樣……就像戀愛中的少女一般,或許她們說的是山景,但鄧美君的心裡卻是在想著一個人。
到哪裡遊玩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陪你一起遊玩的人,即使平淡的風景都能讓人覺得無限美好,回味無窮。
這個道理蕭懷素自然是懂的,所以此刻見鄧美君這般模樣才作了此等猜想。
“咱們吃了東西快些啟程,再耽擱只怕到山頂的時候天都黑了。”
鄧美君笑著催促道,杜家姐妹幾個也不惱,應了一聲也加快了動作,幾下添飽了肚子,留下了一部分的護衛看守馬車,再帶著丫環與剩下的護衛登山去了。
而此刻的山中,早已經有兩撥人在分段而行。
一撥自然是寧灃、寧澤帶著他們各自的小廝,而另一撥則是寧淵與寧湛兩兄弟。
寧淵一身白色的衣袍纖塵不然,和著他俊逸的容貌就像個優雅貴公子,行走間都像在飄著,別有一番意境之美。
寧湛仍舊是一身黑衣,面容冷峻,不時地注意著周圍的環境,顯然帶著幾分警惕。
寧淵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停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回頭看向寧湛,開口道:“阿湛,你平日裡也沒這閒情來登山,在府中你不肯說這緣由,如今到了這裡還不說?”
寧湛腳步一頓,抬起了頭來,細碎的陽光透過樹影在他髮間投下幾抹金光,讓原本那身冰冷的色調不覺融入了一絲暖意,他唇角一扯,道:“四哥不是讓我們有空來出來走走,我看今兒個正好,就約了四哥你一起遊山。”
“喔?”
寧淵挑了挑眉,顯然是不信,黑眸半眯,像是在審視著寧湛,“今兒個三哥與七弟也出了門,我見那馬蹄的方向好似也是往這邊而來。”
騎馬自然比坐馬車要快得多,所以寧家兄弟即使後出發,也能比蕭懷素他們先趕到,只要選擇不同的道路,路上也不一定能碰到。
寧湛雙臂環胸,平靜道:“那倒真是巧了。”
他的目的只是盯住寧灃與寧澤,若是他們沒有遇到杜家那幾位小姐還好,那他也不用將真實的用意說明。
眼下寧灃距離他們大概不出五里遠,他長年在山林裡待著,就憑那沿途的腳印與山林中留下的氣息也能分辨得出來。
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綴著,晾他們也不會發現。
還是不說?
寧淵無奈一笑,又上前幾步道:“阿湛,你知道眼下這個時候咱們不宜與三哥對上,你不會是想……”
看著寧湛一臉淡漠無波的表情,寧淵甚至在猜測自己的弟弟是不是打定主意弄點什麼事情出來,弒兄倒不至於,但若是發生點意外事故什麼的,只怕寧灃當選繼承人的資格便要大打折扣。
“四哥,你想多了!”
寧湛搖了搖頭,神色淡然,“畢竟是兄弟,在他們沒有對咱們做出不好的事情之前,我是不會動他們的。”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
寧淵微微一怔,眸中似閃過一抹失望,旋即又笑了起來,拍著寧湛的肩膀道:“都是血緣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相信他們也不會對咱們做什麼的。”說出這話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可寧湛長年生活在山林裡,雖然在軍營中歷練了兩年,但到底心思還算單純,寧淵不想過早地將這份殘酷擺在弟弟面前,若是可能,他也喜歡不爭不奪地過一世。
但若是不爭,就意味著失去一切,意味著死,那麼他也只有奮起拼搏。
“四哥!”
就在寧淵要收回手時,卻被寧湛一把給握住,“有我在,誰都傷不了你的!”他有這份自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要他在,誰也傷不了他在乎的人。
看著寧湛眸中的堅毅之色,寧淵終是笑著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的寧灃與寧澤此刻已經爬到了半山腰,坐在一塊大岩石上歇腳。
“三哥,咱們已經走了那麼長,眼下這裡合適了吧?”
寧澤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