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把握不住,唯有視線穿過,尋覓到一絲蹤跡。
唯有劍上的劍光,明如水,皓似月,璀璨如星辰,不可逼視。人要看一眼,先是要低頭,大著膽子多看一眼,就想看到了深邃的夢境,沉淪下去,移不開目光。
場中眾人鴉雀無聲,彷彿連呼吸聲都停止了。過了良久,才彷彿開了閘的水流一般,聳動起來,驚歎之聲不絕於耳。
別說鄭琮琪這劍修見了此劍,幾乎把持不住,連旁邊青嶼山的仇雙成也是雙眼放光,往旁邊一拍,道:“羅師弟,你看……”
哪知這一把摸了個空,他回頭一看,發現旁邊的位置空了,暗自訝然,不知羅師弟什麼時候離席的。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了,地玉道人馬上又說出了更驚人的訊息:“諸位,別小看了這把劍。這是劍祖獨孤用過的劍。”
彷彿天空打了個響雷,眾人又是一陣驚呼,鄭琮琪再次跳起身來,叫道:“開玩笑!怎麼可能?”
地玉道人道:“怎麼不可能?你們看這氣勢,這內蘊,是尋常劍器能有的麼?”
鄭琮琪按耐不住,道:“倘若真是獨孤劍祖的佩劍,別說擎天觀,就是做洞陽派的鎮派法寶也夠了,拿出來給這等小鬥法當彩頭?是你們蠢還是我們蠢?”
地玉道人對鄭琮琪的放肆也不生氣,道:“我可沒說,這是獨孤他老人家的佩劍啊?”
見眾人愕然,地玉道人哈哈笑道:“正如那位道友所說,獨孤劍祖的法寶是什麼層次的珍寶,也是我們碰得的?若真有他的佩劍在此,別說拿了,就是多看一眼,也要被劍氣震碎。然而他老人家行走九天,留下了不少傳說,包括在北闡國留下那道劍痕,至今萬年不散。在舒庸國,也有一個傳說……”
鄭琮琪脫口道:“是在璧雁潭誅殺惡蛟?!”身為劍修,他理所當然崇拜劍祖獨孤,獨孤的傳說他如數家珍。
地玉道人點頭道:“正是!在離此地八百里的璧雁潭,萬年以前有惡蛟興風作浪。劍祖路過此地,也未拔劍,就點山中精銅為劍,頃刻之間鑄造了三千把寶劍,把那半步化龍的惡蛟釘在了潭中。至今潭水還是紅的。這把劍,就是當年三千把寶劍之一,也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現世的一把。雖然只是被劍祖隨手鑄造,但是劍祖御使過,沾染過蛟龍血,也是稀世奇兵。”
這就是傳說了,萬年之前的事情殊不可考,至於潭水猶紅,更是添了幾分傳奇色彩。那璧雁潭確實潭水發紅,但說不定先是發紅,才有人附會到獨孤身上。
既然屠蛟存疑,那三千把寶劍云云自然更不可靠,但眼前這把劍是無雙神兵,卻是毫無疑問的。
眾人依舊不可思議,別說獨孤的傳說,單說這把寶劍,最少也是法寶一級的寶物,用來做鬥法會的獎品,還是太奢侈了。
縱然不可思議,但寶物擺在眼前,爭取勝利就能得到,誰不動心?鄭琮琪等人興奮的臉色通紅,之前出工不出力的想法立刻拋諸腦後。
仇雙成緊握拳頭,喃喃道:“這必然是我的……”
這時,羅雲從從外面回來,坐回位置,仇雙成立刻道:“師弟,我要上臺爭這個寶物。”
羅雲從一怔,道:“不是說好我上去的麼?”
仇雙成雙目瞪起,道:“羅師弟,我可很少開口求你什麼。”
羅雲從停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仇雙成這才緩緩點頭,道:“若我得了寶物,也有你一份好處。”
羅雲從苦笑道:“多謝師兄。”
仇雙成略放鬆下來,緩頰道:“剛剛你幹嘛去了?這麼關鍵的時刻不在,險些錯過了寶劍的風采。”
羅雲從道:“剛剛有故人找我,我去見了一面。”
仇雙成訝道:“故人?你老家不是東闡國?我記得你這是第一次到舒庸國?”
羅雲從道:“正是在東闡國的故人。當年有幾分交情,多年不見,這回再見,真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之感。”
仇雙成哦了一聲,他本來就是隨口問的,這時也就隨耳朵那麼一聽,注意力還在眼前的寶劍上。就聽羅雲從道:“這劍……真是獨孤老祖用過的?”
仇雙成道:“誰知道呢?但這把劍我要定了。真是寶物。”
羅雲從道:“確實是寶物。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寶劍有不同尋常的……味道?”
仇雙成道:“味道?什麼味道?”
羅雲從道:“特殊的味道,飄渺而難以捉摸……”說到後面這句話時,他的聲音也變得空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