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從,不免令人擔憂。
所以他們都看著首領,希望首領能和以前一樣,做出正確的決策。
紅袍人雖然一樣有些迷茫,但他深知自己的責任,一定要支援住整個隊伍的精神,神色肅然,道:“諸位弟兄,終於到了今日。今天我的隊伍走到了這裡。”
他回頭,指了指高山,道:“這山又高又險,似乎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壁障,可是車到山前必有路。縱然沒路,我們齊心協力,也能開出一條路來。”
紅袍人聲音朗朗,迴盪在山間:“如果你們相信我,相信你們的首領,我會帶著你們繼續前進,走向更光明的前途。”
“不過在此之前——”他掃視著年輕人們,“我先問問你們,願不願意留下來,留在隊伍裡,跟我走下去?”
他這一問,本沒打算得到不同的答案。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隊伍裡的隊員的成分。他們都是甄行秋從小收養的孤兒,無父無母,從記事起就在隊伍中,經由他親手培養。每一個都是為巽風騎而生的,他們不但絕對的忠誠,也絕對的單純。因為不知道外面的路在哪裡,即使放他們離開,也無處可去。
果然他話音剛落,整齊的聲音響起:“願誓死追隨大哥!”
紅袍人點頭,剛要開口,另一個年輕的聲音道:“我要走了。”
聲音異乎尋常的年輕,即使在隊伍中,也是最有稚氣的,但語氣異乎尋常的堅定,顯得不容置疑。
紅袍人一驚,順著聲音看去,落在一張英俊的少年臉上,便即恍然,暗道:“原來如此,怎麼把他給忘了?”
那少年一句話出口,周圍立刻譁然,大部分騎士並不知道之前就有的波瀾,只覺得不可思議。而知道內情的,如十五,已經大聲斥責起來。
“叛徒,你這叛徒!”十五的聲音即使在一團紛亂中,也顯得那麼刺耳。
少年神色自若,在無數質疑聲中毫不動搖,嘴角更噙著一絲笑意,有笑對千夫所指的氣度。
就聽一個女子聲音道:“別吵了——”她聲音高,將眾人壓了下來。
壓下雜音,女子神色複雜的看著少年,道:“三十六,你真的要走?”
少年微笑,道:“七姐,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終究是要各自歸去的。我先走一步。”
紅袍人暗自皺眉,三十六離去,他並不奇怪,也未必一定要阻攔。但他說的話,實在動搖軍心,讓他很不滿意。不過他不適合出面,畢竟他不能出爾反爾,就由其他人問他。
女子輕嘆道:“你果然還是不肯放棄麼?你忘記了當年的誓言了麼?”
少年微笑道:“我記得。當初我們一起發誓,要誓死追隨公子,守護公子。”
“當年的誓言我沒有忘記過,這中間也發生了很多事,但無論如何,我堅持到了最後。”
他的字句鏗鏘有力,“所以現在,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追尋我自己的道路了。”
女子一時無話可說,喃喃道:“小三十六,是你自己想要走,還是別人慫恿你走?你分得清麼?”
少年道:“也許分不清,不過我想要什麼,只有我自己知道。七姐——我叫聶參。”
女子哼了一聲,聶參看向紅袍人,道:“大哥,你不許我走麼?”
紅袍人調整過來,道:“當然不會。我早說過,願意離開的都可以,我的隊伍不會勉強人。你走吧。”
聶參團團拱手,道:“諸位保重,聶參去了。”說罷提馬轉身。
這時,十五突然暴怒,罵道:“這該死的叛徒——”說著拉弓,一箭往聶參身後射去。
眼見箭頭指向聶參後心,聶參回過頭,反手一抓,將箭支抓在手裡,輕輕一笑,將箭頭拗去,伸手一掰,將箭身掰成兩段,擲在地上,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十五氣的臉色發白,就聽身後有人罵道:“混賬。”
十五不必回頭,就知道是阿七,介面道:“不錯,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混賬。”
人群分開,阿七策馬而來,臉色發青,指著十五道:“我說你混賬!他要走就叫他走,難道我們缺他這一個嗎?他離開,是首領大度,只有他對不起我們,沒有我們對不起他。”
“可是你幹了什麼?你竟射了他一箭,還是班門弄斧,屁用沒有的一箭。你讓他順理成章的截斷了兄弟情。你讓我們看起來像一群跳樑小醜!”
說到這裡,她怒不可遏的狠狠揮了一下鞭子,刷的一聲擊在地上,塵土飛揚。
策馬揚鞭,聶參再次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