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秘密。如果謝彥的筆寫的不是道,而是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感受,那麼江鼎也只有瞠目不識。
然而他也佩服謝彥,一般的修士說是修道,和天道差的不是一道天塹,而是十萬八千里征途,謝彥年紀輕輕,就能在筆下留出道的痕跡,無論天資還是境界,都是舉世罕見。
只是謝彥再出色,在他心中,也就是個出色的怪人。如果謝彥還強大,那麼就是強大的怪人,無論如何,逃不脫“怪人”兩個字。
人若覺得他人的行徑怪,那麼肯定是不瞭解對方,江鼎就不瞭解謝彥,也並不怎麼想了解。
謝彥不知道江鼎的心思,按照自己的節奏說下去:“你不是畫中人,我不能畫你,我也不是你的知己,不能懂你,我該如何是好?乾脆便不見你,忘了你,才是正路。”說著用手撐住額頭,十分痛苦。
江鼎沒懂他最後的邏輯,但見他沉痛,倒有些喟然,道:“你不懂我,是因為我們交流的少。誰也不能坐在遠處,就懂得另一個人。”
謝彥抬頭,道:“那我們靠近一點兒?”
江鼎一頓,覺得有些作繭自縛,謝彥已經湊過來,道:“或許離開你不是最好的法子,最好的法子是靠的更近,倘若有一日我能懂你,我們互相相知,豈不最好不過了?”
江鼎道:“你要如何?我……還有事。”
謝彥道:“我知道。你要修行,且你的修為也必須修行。我這望仙台適合論道,卻不適合修道,我可以等你。等到結成金丹,你來我望仙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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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二三二
江鼎回到座位上,神色難得的難看。
與其說難看,不如說“難堪”。
就是尷尬、迷惘、羞慚中帶著一點著惱的神色,坐回位子上,竟有些手足無措。
這對一向鎮定的江鼎來說,很是不易。
寧邪真的目光射過來,帶著疑問。
江鼎生硬的扯出一個笑容,十分勉強。他現在極其不想讓寧邪真看到他的點仙卷,那是一種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的尷尬感。
然而事與願違,他的違和自然驚動了朋友。寧邪真離席來到洞真墟席上,低聲道:“怎麼了?可是他給你的評價不好?”
江鼎呵呵一笑,寧邪真道:“我看看?”
江鼎正要拒絕,寧邪真伸手一抽,把他的點仙卷抽出來,道:“有什麼出奇的,不都是一些亂畫麼,除了你,誰也看不懂……咦?是字啊。”
原來江鼎的點仙捲上,謝彥的簽名下,並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墨跡,反而寫著一行字跡。字型秀逸峻拔,賞心悅目。
“青青子佩。”寧邪真讀出了一行四個字,奇道:“什麼意思?”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重明子在一邊突然說道,“他跟你定了約定?要你將來去找他?”
江鼎點點頭,寧邪真恍然道:“原來是訂立約定,到底是謝天官,用詞很雅……不對吧?”他反應了過來,“這個用詞是不是有點……不對?”
那能對麼!
江鼎簡直無話可說。當謝彥自顧自說了一大串言語之後,又大筆一揮,就在他點仙捲上寫了這四個大字。白紙黑字,木已成舟。縱然他看到這四個字之後,就想把這張紙糊到謝彥臉上,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謝彥給江鼎題完了字,就彷彿耗盡了全部精力,撐在桌上不動了。江鼎坐在那裡尷尬無比,只得轉身離去。
寧邪真看了一陣,覺得不對,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最後只是道:“反正簽字之後,塵埃落定,也是好事麼?”說罷就和他告別。
江鼎又看了下面寫的字跡一眼,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謝彥這一手行書相當漂亮,有一口氣韻在,不落俗流,只看字跡,斷乎想不到寫字的人那麼不靠譜。
雖然江鼎對謝彥的熱情心中發毛,但他還是會來。因為他想見到真實的天一榜。那萬丈瀑布中的一行行金字,不過是天一榜的對映,真正的天一榜,還需天官親啟,才能展露一角。
之所以想見天一榜,是因為甄雲川曾告訴他,天一榜的誕生,與天心派和天機傳承有關,凡是和天心派有關的事物,他無不關心。尤其是天一榜來歷和甄雲川跨界引起的波動有關,或許便關係著打破諸天界限的秘密,他想要離開朱天,尋找天心派的蹤跡,必須要見到天一榜,一探究竟。
但現在還不行,他的實力太弱,一不足以探尋當初老祖留下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