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有反應啊?
對於陸天舒的親近,江鼎有些猜測,對方很可能是跟他身體的原主——也就是那個江鼎有關係。那長命鎖也可能是原主人的東西。若是原主人看到,或許會想起什麼來。
但問題是,他不是原主人啊。
不但不是,他是在原主人魂消魄喪之後才奪舍的,並沒有保留任何對方的記憶,就算原主人有什麼回憶,他也不可能接收到。如果他產生了記憶,那一定是屬於他自己的,也就是天心派江昇平的記憶。
怎麼可能的?他從來沒有來過朱天,也不可能和這裡的任何人有過交集啊。
江鼎的疑問落在重明子眼中,知道他為疑惑所困,道:“我記得你是幼年進了山門?”
江鼎道:“是。”他雖然沒有直接跟重明子說過自己的來歷,但從一直以來的表現和隻言片語透出來的資訊,重明子已經知道他的一部分經歷。
重明子道:“進山之前呢?年紀太小,記不得了麼?”
江鼎按了按額頭,道:“嗯,記不得了。我從有記憶起,就在山上。但是……年紀並不小。”
他記得上山的時候,已經有六七歲了,縱然是尋常孩童,也早記事了。可是他完全是一片空白,似乎他的人生,就是從上山開始的。
在山上的時候,他一是一心修道,二是有師父師兄姐們照顧,無憂無慮,沒考慮過之前的事,只認定自己生來就是修道的,凡塵既忘,那就是俗緣已斷,何必還倒退去追尋?
直到這一次,被偶然的東西觸動了心絃,彷彿一道堤壩被鑿開一個孔洞,水裡瀉出,越漏越大,險有決堤之態。江鼎心中迸發了數種念頭,如煙花一般飛舞,已經收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心了。
重明子看他的神色,已經瞭然,道:“既然已經心動,就去尋找。若置之不理,或者強壓下去,對心境的歷練有害無益。我道家便要順其自然。”
江鼎點頭,道:“不急。我最近修煉有所成就,摸到了築基後期的門檻。若能一舉突破,再出去了結因果也不遲。”就算沒有這件事,突破了築基後期,他也要出去一趟的。在山中修習不到玄氣,只能靠丹藥。但丹藥不如玄氣純粹。他在點仙會大做一場,不但震懾眾人,也吸納了不少玄氣,一時沒有消化,這些日子都在慢慢消化。再配上丹藥,自然一日千里,不過幾個月就到了築基後期。這都是厚積薄發的緣故。
然而等到了築基後期,他的積蓄也就盡了,再往前就還要回歸老老實實的修煉,這時候在洞真墟中修煉,已經不再有效率,還是到山下紅塵中去遊歷幾回,方能更進一步。
重明子道:“你既然拿定主意,那就去做吧。不過你還記得山下的危險麼?”
江鼎道:“哪裡沒有危險呢?弟子有自保之道。”
重明子嘆道:“你果然忘了,我說的是左河。”
江鼎登時想起,道:“他……這傢伙還陰魂不散呢?”
重明子道:“不但陰魂不散,還佈下了天羅地網。”他隨手將另一封玉簡給了江鼎,道:“這個左河,明明是大門派的法師,卻不知從哪裡結交了一批邪魔外道。在一些散修組織中也很吃得開。他沒有借用門派的力量來交涉,但卻在外面釋出了一系列的通緝令,給你開出了很高的賞格。現在有不少眼睛盯著你,除非你出去只在凡人中打混,一旦進入修士的地面,立刻就會麻煩纏身。”
江鼎氣惱萬分,道:“該死的,他怎麼這麼閒?我當然不可能完全不理會修士……那要怎麼辦?”
他修劍之後,行事偏向於直截了當,最好能幹淨利索的解決問題,但這回顯然不可能。他面對的是成百上千的散修,都是為了利益而來,殺之不盡。只要一出門,人人都可能是敵人,簡直寸步難行。
沒有簡單有效,了結後患的辦法,除非……
他還沒說出來,重明子已經說了,道:“除非你進入金丹期,方能一了百了。”
江鼎道:“對,除非我進入金丹期,殺了左河這糾纏不休的惡源,不然朱天之內永無寧日。”
重明子道:“倒也未必要殺人。不過成了金丹修士之後,肯為利益為難你的人就少了。不過對你來說也要一樣。只要你進了金丹期,左河就不是你對手,到時候形勢倒轉,你自然也可以說是能殺了他。”
江鼎道:“倘若只是一群沒有金丹期的散修和我為難,那麼也不一定要金丹期。只要我到了假丹,金丹以下,甚至金丹初期都可以一戰。”
重明子皺眉道:“不可存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