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甄乘風道:“三弟,你——”
甄乘空臉色可怖,吼道:“三你孃的三弟,你——”接著他轉頭死死盯著甄行秋,道,“還有你!”他突然撲去,一手已經泛起雷光,吼道,“小雜種,給我兒償命!”
甄行秋惶然後退,甄乘風上前一步,攔在兒子身前,道:“老三,你還直接動手了?”
甄乘空不理,一手掌心雷狠狠地抓下,甄乘風雙臂前橫,罡氣布體,狠狠地撞上雷光。
轟——刺啦!
雷光四溢,打在桌上,地上,青煙直冒。甄乘風卻擋過了迎面一擊,帶著兒子連退幾步,站定身形,喝道:“好啊,你當真瘋了。”
地下一陣譁然,人人紛紛議論道:“好傢伙,真動手啊。”“甄家兄弟血濺廳堂了。”有膽小的,紛紛躲到後面。
甄乘空再要衝上,甄乘雲在一旁看著也不好,連忙抱住他,喝道:“老三,你幹什麼?那是二弟,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鬩牆動手麼?”
甄乘空回過頭來,雙目血紅,咬牙道:“我不跟他動手,讓他把甄行秋這小畜生殺了,我饒他一條狗命。”
甄乘雲皺眉道:“你胡說什麼?”
甄乘空一抖,掙開了甄乘雲的束縛,手中光芒一閃,一杆大槍已經橫在手中。
甄乘風一見,也是拿槍在手,道:“對槍麼?三弟,我這把大槍在千軍萬馬中殺敵無數,沒想到今日要對自家兄弟動手。”
兩人槍對槍,不過一丈距離,已經是千鈞一髮。
正這時,只聽廳外有人咳嗽一聲,大廳為止一靜。與甄行秋虛弱的咳嗽不同,這聲咳嗽雖然輕,卻如雷霆一般,擊在眾人心上。甄乘空和甄乘風同時一抖,長槍戳在地上。
只見一個道姑從後堂走出,雖然相貌端和,眉梢卻微垂,顯然蘊含一股怒氣。
甄氏兄弟同時行禮道:“母親。”
大廳中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看熱鬧不嫌事大,眾人也不是沒有幸災樂禍的,但到底動了兵刃,兩把丈來長的大槍耍起來,恐怕要殃及池魚。好在青柳散人出來主持公道,到底他們在築基修士眼底下,翻不起天來。
青柳散人緩緩上前,坐在主位,道:“怎麼回事?我還今天有什麼大事,把這麼多老少都叫來。出來一看,原來是你們兄弟在人前比武。好得很啊,這樣的熱鬧事,倒是難得一見。”
三人同時沉默。這時,甄行秋走上前,噗通一聲跪倒,道:“老祖救我。三叔要殺我。”
青柳散人皺眉道:“怎麼回事?”
甄行秋低聲泣道:“孩兒也不知什麼事得罪了三叔,他突然要殺我。”
青柳散人瞪視甄乘空。甄乘空啞聲道:“這小畜生殺了我兒。”
青柳散人再看甄行秋,甄行秋垂淚道“絕無此事。”
甄乘風皺眉道:“三弟,你荒唐。行秋什麼時候殺了你孩兒了?”
甄乘空道:“就在剛才。”
甄乘風怒喝道:“剛剛我兒就在這裡,他去哪裡殺人?”
甄乘空怒目而視,怒道:“二哥,你休要胡攪蠻纏,我們這樣的人,要殺人還需要自己動手?當然是他手下殺的。除了他不可能有別人。”
甄乘風道:“憑什麼?就憑你一張嘴認定?”
甄乘空伸手入懷,取出一塊碎掉的玉佩,顫聲道:“這是我兒的本命魂玉。”
青柳散人看了一眼,垂下眼皮,道:“果然是本命魂玉,看來狄兒果然不在了。”
眾人看得清楚,聽得也清楚,不由低聲議論。誰都知道甄乘空只有一個獨子,甄行狄一死,他這一支是徹底沒了指望,山府的形勢便有大變。
甄乘風嘆了口氣,道:“狄兒死了,我們做長輩的都感傷心,須要將他屍首尋回才是。快去找人出去找屍首,再查兇手。殺我山府子孫,山府豈能善罷甘休?”
甄乘空冷冷道:“那你先殺了你兒子吧。我這魂玉下了追魂術,是能追溯殺我兒的兇手的。你孩兒手下有什麼人,你該知道吧?”說著將魂玉握在手中,手指一劃,一滴血落了上去。
只見魂玉之中亮起一點光芒,緊接著大量的黑煙從中冒起,一聲聲尖嘯從中釋放,縈繞屋樑,如鬼哭狼嚎,徘徊不去。
甄乘風喝道:“住了!你這是什麼追魂術?邪氣凜然,非正道清靈之氣,分明是外門妖法!”
甄乘空啞聲道:“閉嘴,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
青柳散人淡淡道:“邪法是邪法,不過狄兒身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