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的舌頭吐了出來。
只要有一隻手能活動,哪怕是左手,邪靈也不是他的對手。
江鼎鬆了口氣,正在這時,就見那邪靈身子一鼓,肚皮破開,另一隻小三號的邪靈鬼祟出來,撒腿就跑,在月光下竄的如一溜青煙。
甄元誠這時腳下的巨蛇纏繞沒能解開,喝道:“給我槍!”
江鼎卻沒回答,這時,他看著邪靈的背影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叫它跑了!
讓這鬼東西跑了,我怎能甘心?
一股血氣再次上頭,憤怒的情緒從心底感染了他,那是一種欲殺之而後快的極度惱怒!
與此同時——
隨著他的怒意越來越盛,長劍不知何時嗡嗡作響,浮現出一層若隱若現的光芒,幾乎脫離他的手自動飛出。
如果他還意識清醒,就會發現,長劍的反應和那一晚月下悟道何等相似。長劍無力自動,彷彿感應到了某種氣機。
呼——
一道劍鳴聲想起,長劍帶著尖利的風聲飛出,長長的劍芒如閃電般一閃而逝。長劍狠狠地擊中邪靈,在空中爆出一團骯髒的血霧。
緊接著,長劍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砰地一聲,在空中解體成萬千碎片。
江鼎覺得渾身力氣都抽乾了,大汗淋漓,道:“結束了!”一屁股坐在地下。
。。。
第六十章
撲哧一聲,一隻野雞落下,白狐的身影一閃而過,落在地上,口中的血跡順著嘴角落下,一滴滴灑落在地面。
江鼎坐在遠處,鼓掌讚道:“好身手。你捉雞越來越伶俐了。”
白狐拖著野雞趕來,白希聖出現在江鼎背後,道:“這麼多日了,我就不信你一點兒修為都沒恢復。天天坐享其成,你練傻小子麼?”
江鼎懶洋洋道:“當然不行了。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妖邪一口,休息三天。你算算我給咬了多少口?把那些邪毒□□,好似脫了一層皮。你看我臉上氣色,印堂發黑,能坐起來跟你說話,已經是人間奇蹟了。”
白希聖呸道:“你多虛弱,一點兒也不見少吃。可見至少五臟脾胃都健康的很。”
江鼎道:“脾胃虛弱,因此需要熱食。”這時野雞已經被拖了過來,他從旁邊的灰堆裡掏出火種,熟練地生了一堆火,拔毛洗涮,燒烤野雞。
這些天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自從上次和甄元誠在山中一場大戰,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他是給妖邪咬的遍體鱗傷,甄元誠卻是直接被那邪靈化身咬了一口。
江鼎這邊還好說,妖邪雖厲害,他有拔除邪毒的方法,無非就是數日力氣消散,無法用力,餘下皮肉傷也不算什麼。甄元誠卻情況糟糕,那邪靈是萬年前戰爭留下的遺物,邪毒比尋常妖邪厲害百倍,甄元誠修為雖高,卻也險些死在上面。
虧了江鼎腦海中記了不少拔除妖邪毒素的方法,幾管齊下,將甄元誠救了回來。只是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至少甄元誠這幾日也衰弱非常,修為一年半載也難以恢復。
兩人都不便行動,困在了荒郊野嶺。
當初引開妖邪,唯恐離著人煙太近,如今卻只得忍耐飢寒,孤立無援。甄元誠還罷了,早已辟穀,江鼎卻還戒不斷煙火食。他包裡雖然還有幾個饅頭,卻遠遠不夠。這些天只得靠白希聖捕獵野雞野兔為食。
不一會兒,野雞皮靠的焦黃,滋滋往外出油,江鼎滿心喜悅,撕下一隻雞腿,往嘴裡塞去。白狐不甘示弱,立刻將另一隻腿撕扯了。
一隻野雞吃乾淨,江鼎自覺腹中暖和不少,從旁邊撿起一根樹枝做的柺杖,撐起身子往後走去。
在他身後,有一個山洞,不過一人來高,僅僅供一個人容身。
甄元誠正坐在裡面,盤膝打坐,長長的大槍豎在洞口,如鎮門的門神。江鼎站在槍下,靜靜的等了一會兒。
甄元誠睜開眼,雙目銳利如鷹隼,一如當初,道:“來了。”
江鼎點頭道:“不知您感覺怎麼樣了?”
甄元誠道:“可以走了。”
江鼎道:“您修為恢復一些了?”
甄元誠道:“沒有。但是該走了。總在這裡耽誤,沒有意思,也耽誤你。”
江鼎低頭道:“若不是我將那邪靈雕塑託付給您,您也不至於受傷至此。是我耽誤了您。”
甄元誠皺眉道:“怎麼又提這個?這幾日就這麼幾句話翻來覆去,好好的大小夥子,怎麼這麼婆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