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笑道:“深感榮幸。”
甄行秋目光遠眺,看向齊王的背影,道:“比鬥之後,倘若是你贏了,齊王必會招攬你。你可以跟他去。”
江鼎道:“是啊,去殺妖邪,我自然是樂意的。只是我還會回來。”
甄行秋點頭道:“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會場設在竹林間一大塊空地上。
石竹林本是當年甄家高祖創門靜修的地方,只在林中修了三間竹樓,不曾大興土木。如今小輩比武,自不能冒瀆了祖宗,遠離了竹樓,在另一個方向開闢了賽場。除了一馬平川的場地,只有場邊臨時搭建的一排蓆棚。
齊王在場中就坐,甄家天府與五大宗的主事者們分列兩側。雖然這才是八進四,但眾人皆知是最後一場,因此人來的十分齊全。甄家五侯中來了三個。
以齊王的身份,即使是五侯之尊,也只能在下首陪坐,只有在齊王邊上,有一併肩座位,昭示著在座者地位尊崇,不輸齊王。人人皆知這是甄氏老祖的位置,他年高德昭,修為了得,又是地主,與齊王並列不為越禮。
只是他今日還是沒到。據說甄氏老祖在閉死關,大概在天一榜變動之前是絕不會出場了。
齊王也不免有些遺憾,他那位太子大兄手段果辣,早已盯上甄家,據說唯一一個顧忌的就是甄家現在的老祖。能讓他那個太子兄長顧忌,那絕對是了不起的人物了。
他在椅子上扭了扭身體,儘量叫自己舒服一點卻保持著姿態優雅大方——雖然平時不拘小節,但他還是一個修養很好的貴族,斷不會失了分寸,問壽王道:“一會兒是怎麼安排的?”
壽王道:“一會兒四場比賽,兩場重頭戲。第一次是甄行焌對郝業,第二場是甄無量對戰江鼎。後面兩場就是一般的比賽,天氣寒冷,殿下千金之子不易久坐,那時就可以回去了。”
齊王點頭道:“安排甚是周詳。先是小菜後是大菜,還可以逃席,這般安排深得我心。對了——”他拿出兩個玉盒,道,“這個是我的珍藏,算是給兩場鬥劍添個彩頭。倘若比賽精彩,我另外有賞。”
聽到第一場比賽自己不上,江鼎略感失望,靠在一株青竹上觀看第一場比賽。
第一場比賽的雙方和他們這場一樣,是一個甄家人,一個外姓人。因為都是重點選手,江鼎也知道他們的資料。
地府那門客郝業是地府盡心栽培的門客,且世居淮上。他父親是甄府五宗中地府的首席煉器師,煉製中上品法器不計其數,他卻沒有繼承父親的職業,反而一心修煉,其次戰鬥。其父也給了他許多法器,讓他在戰鬥力方面極有優勢。
甄家堡中,這郝業有個諢號,叫做“郝多寶”。
在江鼎看來,法器多不算什麼,能把每一種法器運用到極致,才是本事,郝業就有這樣的本事。一般人一件法器都用不明白,就算有他那麼多法器,也只有手忙腳亂的份兒。
而對面的甄行焌則是風府的嫡長子。只是他也不用木倉。
甄行焌有些像甄行秋,從小體弱,但他又比甄行秋幸運,擁有修行的資質。而且資質還不弱。只是他修習道法之後,身體卻一直不見好轉,還拖累了修為,因此以如此身份,始終不能進入天府進修。
不過在一年前,他突然出門遊歷,回來之後修為和術法同時大進,且另闢蹊徑,尋到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功法,在近幾個月中大放異彩。他和甄無量一般,只等在大會中取得名次,就能進入天府,且繼承人的身份也可確定。
對於一般不知山府糾葛的弟子來說,這場比賽其實更值得關注。
在萬眾矚目中,雙方一起出場。
郝業是個小胖子,敦敦實實的看來樸實無華,只是從身上那件靈光閃爍的道袍就知道,他身家絕對不菲。江鼎只掃了一眼,就看清他腰中束帶,手上戒指,頭上簪子,無不是法器,且靈氣內蘊,品質都不低。這穿寶帶器的,不愧“多寶”之名。
對於世家公子來說,縱然有這麼多寶貝,也不該都帶在身上,太過炫耀便是粗俗。不過郝業從沒自認為是世家公子,他不怕跌份兒,為了取用方便,那也顧不得了。
而另一邊,甄行焌的出場,滿足了人們對於世家翩翩公子的所有幻想。
甄行焌頭上紫玉高冠,上飾明珠,熠熠生輝,一身織金華服,寬袍長袖,錦帶束腰,腰帶下襬隨風飛舞。而除了身上一身長衫和腰間墜的羊脂玉佩,他手上只有一柄紫玉竹笛。
江鼎也不得不承認,這甄行焌是他在甄家見過除了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