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青木長老才故作冷淡,而且還沉默片刻才回答,這還有點給下馬威的意思。
不過李阡陌卻不在意這些,由唐青帶領,與楚星遙一起走進天權殿,只見殿內正座上坐著一位黑袍老者,臉上面板十分光滑,少有褶皺,若不是那雪白的鬍鬚,誰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個老頭。
此處別無他人,這老者定是唐青的師父了,果然,唐青走進殿中立刻彎腰拱手行禮,開心道:“師父,李阡陌帶到。”
“嗯。”青木長老擺了擺手,淡淡道,“你可以退下了。”
“是,師父。”唐青任務完成,開開心心退出殿外,還掩上了大門。
李阡陌見唐青離開,朝著青木長老拱手一拜,不卑不亢道:“晚輩小子李阡陌拜見青木前輩。”
楚星遙也行了個禮,道:“晚輩楚星遙拜見青木前輩。”
青木捋須一笑,道:“二位無需多禮,想來李道友當年也曾是開陽宗的大御天王,說起來與老夫平輩,這前輩二字愧不敢當。”
李阡陌聞言淡然一笑,道:“前輩此言差矣,在李某眼中,並無大御天王,只以資歷年紀論輩分,前輩年長,自然是在下的前輩了。”
青木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輕拍大腿,攤手道:“好一個巧舌如簧啊,李阡陌大名果然名不虛傳,二位請就坐。”
“多謝前輩賜座。”李阡陌和楚星遙道謝坐下,李阡陌開口問道,“前輩,聽你弟子唐青說,你一直想要見在下,是否想要與在下論道一番?”
“沒錯。”青木撫掌開懷道,“早就聽聞你的大名,你在廉貞星周遊各宗,與各派高手論道,罕逢對手,其實老夫一直也在參研道法,想要踏足真君之境,可惜我天資魯鈍,三千年來竟毫無寸進,或許李道友今日能解老夫之惑。”
李阡陌聞言乾笑擺手道:“前輩這話也太抬舉在下了,在下或許是對道之一物有些見解,可遠遠還未達到立道成為真君的地步,恐怕幫不了前輩這個忙。”
青木拈鬚點頭道:“其實老夫也是這麼想,畢竟想要成為真君,難度之大匪夷所思,又怎能透過你的點化就能立道,這是不可能的。”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喟然嘆道,“可是,假如換做是你,停留在一個境界幾千年都毫無寸進,你會不會急躁?”
李阡陌聞言一怔,苦笑搖頭:“在下還真未想過這事。”
“唉,你是無法體會老夫的感受的。”青木長老唉聲嘆道,“這種焦慮,好似一種心魔,根本無法控制,一直影響著我的道心修煉,現在只要能讓我有一點點的進步,我也會十分歡喜,這心魔也就會除去了。”
李阡陌聞言點了點頭,道:“前輩說得也對,不過,就在離開廉貞星的時候,在下對道忽然又有了一些不同的見解,決定以後不再論道了。”
“啊!”青木聞言瞪眼驚叫,“你這是為何?”
李阡陌淡然一笑,攤手道:“我且問你,何為道?”
青木聞言一怔,蹙眉想了想了,抬首答:“道乃萬物之本,世界執行之法令,任何事物都不可違背其規則,不可脫離其軌道。”
李阡陌聞言微微一笑,搖頭道:“前輩,在下曾經與近千位高手論道,每次我都會問出這個問題,其中有八千多人與前輩你的回答差不多。”
“難道不對麼?”青木皺眉。
“當然對。”李阡陌扺掌輕笑,語氣忽轉,道,“只是聽了你的回答之後,我依舊不知道什麼是道,因為你的回答並沒有告訴我什麼是道。”
青木聞言如被當頭敲了一棒,愣住了,皺眉沉吟了許久,忽然搖頭道:“道這種東西,又怎能說得明白呢。”
“啪!”李阡陌聞言猛然拍掌,哈哈笑道,“前輩終於說對了,道之一物,玄而又玄,你說它是存在的,但你看不見,摸不著,你說它不存在,他偏偏又控制了萬物的規律,不增不減,充斥於世界每一個角落。”
青木聞言微微怔忡,蹙眉想了想,道:“依道友所言,那‘道’就是一種虛無縹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了?”
“正是!”李阡陌猛然點頭,眼中若有神光流動,神采熠熠道,“道可道,非恆道,道是說不出來的,我們之所以說得出來,是因為我們說的不是道,而是道之表象,只有用心去感悟,才能尋找到道之所在,所以在下已經決定以後不再論道了,因為論得再多,也只是浮於表象,沒有什麼太深的作用。”
青木聞言瞠目結舌地望著李阡陌,心中百味陳雜,他一直期盼著和李阡陌論道一回,甚至都推想過論道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