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璋說道。
“日本人這一次又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政fu應明示天下,照會各國,對日本正式宣戰。”剛剛趕到北京的孚威上將軍吳佩孚起身大聲說道。
“宣戰暫且不必。”聽到吳佩孚的話,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朔銘說道,“因為這一次倒不一定是日本政fu蓄意挑起戰爭。”
聽到楊朔銘的話,吳佩孚和室內的眾位軍政要員臉上都現出了驚訝之sè。吳佩孚轉身注視著楊朔銘,似乎不明白他說話的意思。
“目前詳細戰況還不得而知,但發生了ji戰是肯定的,如此規模的攻擊行動,怎麼可能沒有政fu的授意?”參謀總長張孝準探身問道。
“軍隊無政fu指令而擅自行動,放在其它國家確實不可思議,但在日本,卻是非常正常的,因為日本的國情有別於我國和歐洲列強。”楊朔銘說道,“這一次日軍在海參崴向我軍發動突然襲擊,很可能是軍中一些狂人的傑作,並非出於日本原敬內閣的意旨。”
“瀚之如何知道?願聞其詳。”吳佩孚象是有些明白過來,看著楊朔銘說道。
“以日本而論,日本海陸軍的軍事行政權分屬海軍省和陸軍省,但其指揮權卻屬於海軍軍令部和陸軍參謀本部。”楊朔銘說道,“比如日本海陸軍兵力力量的決定,正常屬於軍事行政的範疇,歸海陸軍大臣管。但日本海陸軍的將領則不這麼認為,他們認為,沒有經過海軍軍令部和陸軍參謀本部的同意,就是對所謂‘天皇統帥權’的侵犯。”
“日本海陸軍大臣管的海陸軍省,是政fu衙mén,相當於咱們的海陸軍部。而所謂的‘海軍軍令部’和‘陸軍參謀本部’其實是海陸軍參謀部的名稱。”曾經和蔡鍔同為“留日士官三傑”的張孝準在一旁說道,“瀚之的意思,就是說日本海陸軍的統帥權其實是在這兩個參謀部mén而是不在政fu衙mén的海陸軍省。換句話說也就是政fu不能管軍隊”;
“政fu不能管軍隊?”聽了張孝準的話,馮國璋和徐世昌等人都吃了一驚。
“對,就是這樣。”楊朔銘笑了笑,接著說道,“更要命的是,反過來,在日本,軍隊能夠管政fu”楊朔銘說道,“日本有一條‘軍部大臣現任武官制’的規定,也就是說陸軍大臣和海軍大臣必須由現役軍人出任。在1913年,這一條曾經改為退役後備役軍人也可以出任,但在實際上就從來沒有實現過。”
聽了楊朔銘的解釋,吳佩孚的臉sè不由得一變。
“這個‘現任武官制’的厲害之處在於,只要軍部對政fu內閣不滿意,兩個軍人大臣辭職就可以了。而且‘現任武官制’的話你就沒法子到國會外面去隨便拉兩個人來湊數。不派新大臣,你這個內閣就只能垮臺。”
“這一招倒著實是厲害。”吳佩孚冷笑著說道,“那個‘天皇統帥權’又是怎麼回事?”
“日本軍隊的統帥權,名義上是屬於日本天皇的,不屬於政fu。”楊朔銘說道,“根據日本‘統帥綱領’裡的解釋,所謂‘天皇統帥權’的本質是力量,其作用是超法律的。‘統帥權’的行使及其結果不對議會負責。議會也無權對軍隊的統帥指揮及結果提起質問,要求說明及批評。也就是說,政fu只管招兵和養兵,至於招來和養著的這些兵準備幹什麼,在幹些什麼,政fu一概無權過問。”
“‘統帥綱領’?我怎麼沒聽說過?”張孝準有些吃驚地和蔡鍔對望了一眼,說道。
“這個‘統帥綱領’在日本國內屬於最高機密,只有極少數的高階將領才知道。”楊朔銘說道。
“那就是說,在日本,軍隊可以無法無天,凌駕於政fu之上”蔡鍔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
“不僅如此,這些由政fu招來政fu養著的兵呢,也很邪mén。因為指揮他們的長官,什麼師團長,大隊長的,卻是由下級的參謀們來指揮的。”楊朔銘說道,“眾所周知,參謀應該是為上官起草作戰方案,再幫助其實施其作戰計劃的。也就是說長官管參謀是各**隊的常識,但在日本軍隊裡,軍政和軍令是完全分離的二元系統,管參謀長的是上一級參謀長,而不是長官。”
“日本同我國一樣,陸軍效法德國,海軍效法英國,怎麼會有獨立於政fu和議會的軍隊?一個軍隊又怎麼會有兩個指揮系統的呢?”馮國璋問道。
“這種情況的出現,始於日本西南戰爭,當時西鄉隆盛舉兵反叛,日本舉全國之軍力平叛,耗資極巨,因而戰後無發發餉,遂又有竹橋兵變炮兵之以重炮轟擊藏相官邸及天皇皇宮。而自西鄉隆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