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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了飛往維也納的班機,置身於這座有著1000多年曆史的古典城市,一瞬間有種時空錯置的暈眩感。

“是不是很迷人,這座城市?”路欒微笑著張開手臂,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嗯。”

西方文明同樣悠久燦爛,卻與中華文明呈現出完全不同的面貌,這種不同表現在語言、藝術、建築……乃至於人民骨子裡的靈魂與精神。日本同屬東亞文化圈,美國缺少歷史滄桑,今日方親眼見到與生己育己的華夏文明天差地別的一方風土人情,不禁為之深深迷醉。

此生最大的心願怕是年老後尋覓一方西歐靜謐田園,終老餘生吧……

跟隨路欒走進眼前巴洛克建築風格的酒店,其內部富麗堂皇的裝潢、華麗的擺設讓我好生讚歎了一番,雖然也見識過日本全日空的高階,但卻無法與眼前透出的優雅比擬。

就好像全世界你承認只有在歐洲才存在真正的貴族和顯赫的古老家族,儘管早已不復過去的榮光,卻也不是暴發戶可以與之比肩的。

這次的兒童音樂大賽實際上有個更為優雅動聽的名字——維也納霧月音樂會。美國人喜歡直來直去,乾脆直接挑明這場音樂盛事的目的及性質;歐洲人則風花雪月得多,反正維也納一年到頭的音樂會接連不斷,也不差這一場,而鑑於最先提議舉辦的是法國人,於是便用法蘭西美麗的月令名來命名它。

至於我,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出頭的想法——也許我在鋼琴上有那麼一點點的天賦,但我從來不會天真地認為,把學鋼琴當作業餘消遣的人會把那些或出身於音樂世家或從小浸淫在大師門下的專業選手們給壓下去。

人要有自知之明,天才永遠是極少數,這世上更多得到成功女神青睞的是那些付出汗水和努力的人。

而我不是,至少現在還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紅光滿面的巴克斯老師迎面走來,熱情地給了路欒和我一個擁抱,他自然是我參加這場音樂會的引薦人,早在幾天前,他就已經訂好酒店的房間,等候我們的到來了。

本來巴克斯老師還想把我介紹給他的幾位好友,同樣也是音樂界赫赫有名的前輩,但是被我拒絕了——很簡單,空中飛人不是那麼好當的,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痠痛的身體提醒我極限已到,若是再不立刻躺下休息,恐怕我就要進一回維也納的醫院了。

二人見我臉色已呈慘白,知道狀況不妙,路欒立刻抱我上樓,巴克斯老師甚至緊張地喊來了酒店的醫生,一番折騰後,我終於接觸到柔軟的床,很快沉沉地進入意識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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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大片大片的百合,花的海洋。

漲滿眼簾的純白,代表著不會被沾染上世間不淨的神聖。

我就站在這一片白中間,不明所以,卻隱隱有著期待。

不知從哪裡響起的,叮叮咚咚如泉水淙淙流淌的鋼琴聲,空靈輕緲,撥動人心深處最柔軟的一根弦。

一瞬間,我的腦海裡浮現出四個字:天籟之音。

這才是音樂——我原以為它能震撼人心,但此刻終於明白,音樂原來可以和我們的心融合在一起。我聽不出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只覺得這是自然之母恩澤人間的神曲。

我閉上眼,靜靜地聆聽著。

漫天飛舞的百合花雨,剎那間紛揚飄落,匯成另一種令人心碎的美……

“吉吉,吉吉,吉吉!”

我一個激靈,陡然回神,映入眼簾的是路欒焦急的臉。

“你怎麼了,喊你也不回答?”

“剛睡醒,腦子還有點不清楚。”我微笑著輕輕回答。

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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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問在翌日便得到了解答。

“想不到原來是這樣……”我從二樓俯視著臺上丰神秀異的少年喃喃道。

因迷路誤闖入酒店內的一個小型音樂廳,卻發現廣闊的空間只有一個少年安然坐於臺上靜靜彈奏鋼琴。

那張臉異常熟悉,正是前日在舊金山Castro有過一面之緣的神秘美少年。

在維也納遇見此人並不讓我有多少意外,真正讓我驚詫不已的,是從他的手指下流淌出的曲子,其旋律竟與夢中所聞一模一樣!

我從來不相信夢有所謂的預言作用,弗洛伊德也說那無法接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