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漸漸從陰影中擺脫出來,一切恢復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除了多了一位萊因帕希夫人。
我開始還擔心這位貴婦人會找我的麻煩,因為從波賽爾的行為可以推斷出,她對我至少談不上友好,但很快我發現自己多慮了,萊因帕希夫人根本把我當空氣一樣無視,即使遇上了,也能視若無物,讓我極其佩服她的這等本事。
倒是克莉斯汀,經常偷偷地跑過來,高興地和我一起分享她的玩具。在這個城堡,她實在太無聊了,再加上天性羞澀,她每天和表哥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她有時候真的很像過去的我,所以我挺願意和她親近的。
其實我很能理解萊因帕希夫人的想法,惟一的兒子居然和一箇中國男孩寸步不離,這強烈地刺激了既不喜歡同性戀又堅持血統觀念的夫人的神經。雖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曉的,但先前派來了波賽爾就有解決這件事情的意思在,只是沒想到她的兒子會如此旗幟鮮明地反對。
估計夫人被氣得不輕,從瑞士回來就得接受我一個外人still存在的事實,雖然她面子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萊因帕希夫人也不喜歡阿爾弗雷德,她對他的無視僅次於我。顯赫的哈布斯堡家族和親戚關係自然不會造成此種局面的形成,惟一的解釋只能來自於她這位侄子的性取向——阿爾弗雷德•;哈布斯堡閣下是個天生的Gay,雖然我初聞此事時亦大吃一驚,但也很好地解釋了當初為什麼我會在Castro那個特殊的地方碰上他,以及對我和蘭斯的事幫助良多。
聽說萊因帕希夫人有強烈的神經衰弱?阿門,願上帝保佑她。
“停——”方景煦不滿了,“我可不是聽你講這個的。”
“別急嘛,”我說,“下面就是正題了。”
“又過了兩個星期,我們受邀去參加一個小型畫廊的開幕儀式,店主是蘭斯父親的好友,所以不能不給這個面子……看來我們過度相信了法國的治安,竟然有匪徒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了萊因帕希公爵閣下。”我輕描淡寫地說,實在是省去了其中過程的驚心動魄。
“我記得那時說,法國某處發生小型恐怖襲擊,造成22死32傷……難不成對方為了綁架不惜造成平民傷亡?!”方景煦震驚不已。
我搖頭:“不全然是這樣。後來查清楚,發動恐怖襲擊的是一個受了慫恿的穆斯林,就是不知道誰有這麼大本事,事先知道了發動襲擊的時間和地點,巧妙利用了這一場混亂,綁走了他們的目標人物。只是他們沒想到,和蘭斯坐在一起的還有阿爾弗雷德和我,為了不拖延時間,不得已把三個人都帶走了。”
“阿爾弗雷德?可是我一直收到他的訊息……”
“那好像是柯亞斯的主意,因為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未知的目的
從黑暗中悠悠醒轉過來,後頸處依舊隱隱作痛。
TMD居然對我這麼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孩子下此重手……
“你還好吧?”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比我早醒一步的阿爾弗雷德靠在牆上側眼看我,他的手腳都被綁得緊緊的,事實上我也一樣。
“還行。”我扭扭脖子平靜地回答。
蘭斯躺在我們中間,尚未清醒。
“這裡是哪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許多同樣境遇的少年少女集中在此處,許多人都在低低地啜泣。
“底層船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人口販子的船,做情色生意,就是不知道送往哪裡。”
“什麼?!”
阿爾弗雷德不理會我的驚訝,低頭去看蘭斯:“十字架不見了。”
“哈?”我實在跟不上這位大人的跳躍性思維。
“蘭斯的十字架裡嵌有精確的GPS全球定位系統,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但是現在被拿走了,說明綁匪很熟悉蘭斯的情況。”阿爾弗雷德冷靜地分析。
“又是和自己人扯上關係?”我皺眉,“和殺死提娜的兇手有關嗎?”
“很有可能。”
就在這時,蘭斯醒了,我和阿爾弗雷德一起把他扶起倚靠在壁上。
“這裡是……”蘭斯茫然地打量四周。
阿爾弗雷德低聲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他。
“看來我們要小心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面目,但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蘭斯說。
“噓!有人下來了。”我突然道。
兩個粗壯的白人男子從樓梯上“咚咚”地下來。
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