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惹她生氣啦?”
俊銘長嘆,他將依眉在陳家的告白,一字不漏的轉述給高仲恩和丁莎莎聽。初次聽聞此一駭人內容的高仲恩和丁莎莎,無不震驚得面面相覷,無法言語。
“然後她就走了,走得乾脆爽快。”俊銘看著手中的咖啡,落寞的說。
“俊銘,她非走不可,以她獨特的身分,留在你家只怕給你的傷害更深。”丁莎莎安慰俊銘道。
“莎莎說的沒錯,俊銘,你是該覺悟了,她並不適合你。”高仲恩亦有同感地說。
“忘掉一段戀情有這麼容易嗎?”俊銘合上眼,眼前又浮現依眉的身影。“這是我第一次動了真情,好深好深,讓我無法自拔。我好後悔,當初為何不留住她?或許她會因我的一句話,選擇待在我身邊。”
“俊銘,你是怎麼了?這不像平常的你耶!你不是視女人為瘟疫嗎?你的銘疫力,你的抗體跑哪兒去了?為了一個不知道愛不愛你的小眉頹廢沮喪,大律師,值得嗎?”
“仲恩!”丁莎莎低喊一聲,阻止仲恩的激將法。
“俊銘,你若放不開這段情感,就勇敢去追吧!別隻是窩在家裡思念空想,你就算是念上小眉的名字一千一萬遍,她也不會從天上掉入你懷裡的!”
“莎莎,你明知俊銘和小眉分屬兩個不同環境,你怎麼……”
莎莎不待仲恩說完,就搶了他的話說:“只要俊銘喜歡有何不可?天使與惡魔都可以成雙成對了!重點不在兩人懸殊的身分,而在於兩人是否誠意誠心的相待。”
丁莎莎給俊銘一個鼓舞的微笑。
“謝謝你,莎莎。”俊銘亦精神振奮的揚起笑容。
他伸伸懶腰,把近日來的煩躁、糾結、矛盾、失落全部掏空,他決定以一副嶄新的面貌,迎接他的未來,面對他的小眉。
“對了,你們吃過午餐沒?”俊銘瞄著腕錶,已經下午一點了。“為了答謝兩位的金玉良言,中午這頓我請客。”
“好啊!”反正有人出錢,仲恩不介意再吃一次。
他興致勃勃的攬著莎莎的肩,率先拉開大門。
“喂!仲恩,你還告訴俊銘呢!”莎莎用手肘推推仲恩,輕言細語的提醒他。
“噢!我忘了!俊銘,我們有件事要告訴你。”
俊銘見仲恩和莎莎兩人臉色怪異,問道:“什麼事?”
“我們被調到美國總公司,短時間不會再回臺灣。”高仲恩正經的說。
“噢!”俊銘不知該為好友的調職高興,還是為即將的分開惆悵,他語氣不輕不重的應了一句,“什麼時候出國?”
高仲恩和丁莎莎交換一個眼神,這次由丁莎莎說話,“明天。今天我和仲恩是來跟你道別的。”
“明天?這麼快?你們的行李準備好了嗎?”
“都運過去了。”高仲恩伸出手臂和俊銘緊緊相擁。“有空記得到紐約來看我們。”
“我會的。”俊銘使出力道,疊上自己的另一隻手。莎莎亦學著仲恩和俊銘,微笑的將自己的雙手,覆蓋在友誼歷久彌堅的兩位多年老友上頭。
沈鬱菁跑陳家的次數愈漸頻繁,她三不五時的帶水果禮物去拜訪,表面上仍裝得聽話、善體人意,偶爾還親膩的陪江玉嫦上菜市場,和逛街購物。
如果遇上陳宗南在家,她便拿出她的看家本領,和陳宗南大談洋酒。所以俊銘的雙親在鬱菁的猛烈攻勢下,對鬱菁的印象是愈來愈好,甚至將她視為家中的一分子,和苡文、苡凡享有同等的待遇。
哈哈!鬱菁見自己闖出這番佳績,開心得不得了。她挺佩服自己的演技可以支撐這麼久都沒露出破綻,唬得陳家二老一愣一愣的,直稱讚她典雅婉約,是個乖女孩。典雅婉約?鬱菁受不了的打哆嗦。她見自己被冠上這類形容詞,也頗感噁心。
為了能在陳家人的心目中佔一席之地,沈鬱菁使出渾身解數,大大小小一個不漏。陳家二才老是很好征服,倒是俊銘的姐姐們,鬱菁得再花些心思去接近她們。尤其是俊銘的大姐苡文,她是個超級大“茶堡”,鬱菁險些栽在她的魔掌中。幸虧鬱菁的腦袋靈光,臨機應變為自己解危。
不過鬱菁已把陳苡文視為危險分子一號,無時無刻不防範她的突擊。
“鬱菁,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苡文露出笑臉,哀求坐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鬱菁。
說曹操曹操到,鬱菁不滿的在心底喃喃念著。
“當然好。”禮尚往來,鬱菁的笑比苡文更爛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