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已落在你手中,還有何可說的,要殺便殺,休得羅嗦!”
周洛那還忍耐得住,劍尖一顫,撲哧—聲,已刺入黑麵虎心窩,未撤劍先斜身,他一步邁出,劍亦撤出,橫劍一抹,飛天玉狐人頭巳落地,左腳飛起踢倒他身軀的剎那,這次更快如電閃,回劍一掃,白日鼠也巳了帳!
這三人命喪劍下,都未掙扎,除了白日鼠已成殘廢了之外。顯然那飛天玉狐同黑麵虎兩人,都和樊榮一般,已失了抗力,不知黃奇用了甚麼手法。
周洛殺了三人,將劍一放,撲倒靈前,說道:
“爹爹媽媽,孩兒今日替你報了大仇了。”隨即放聲大哭,覺得身邊亦跪著一人,淚眼看時,竟是莊蓉。
周洛一抹眼淚,轉身向莊蓉一拜,說道:
“多謝姑娘成令,我周洛有生之日,不忘大德。”
只聽黃奇呵呵笑道:
“白翁你瞧,他兩個未拜天地,倒先交拜起來了。”
周洛聞言,起身看時,才發現他師伯白頭翁,不知何時巳返來。正站在黃奇身側,忙上前先向黃奇拜謝,再又見過師伯。
白頭翁一聲浩嘆,說道:“黃兄對我等這番大恩大德,真個是存歿均感。”
黃奇道:“好說了,你我親家,白翁你的事,還不同我的一般,稍效微勞,何足掛齒,我這侄女兒已是周家媳婦,替公婆報仇,理所應該。”
白頭翁道:“正是,現下時已不早,你我也該替他們完婚了。”
黃奇道:“白翁果是信人,家師現在廳中,已等侯多時了。”
白頭翁一怔,道:“便早黃粱仙長,黃兄為何不早說,老朽理當早早拜見。”
黃奇道:“家師視世事如黃粱,從不重世俗禮儀,他自飲酒睡覺,若非今晚是我侄女于歸之期,他還不來呢,蓉兒,別躲在旁邊害羞了,我們的嬌客也請啊!”
那莊蓉在向周洛回拜之後,已退到屋角,周洛心下早又著急起來,現下才知黃奇早有安排,他先前只道以這三件事來難倒黃奇,推脫婚姻,那知竟會這麼湊巧,一切都早落入他的計算之中。
現下又有師伯出頭,他那還敢說半個不字,而且莊蓉替他報了這血海深仇,此恩此德,何止天高地厚,他又豈能說出半個不字,當即隨著白頭翁身後,步入大廳。
黃奇已搶先入內,點燃了燈火,只見那黃梁道人已倒在桌前,又已鼾聲知雷。
白頭翁上前一步,向黃梁道人躬身一揖,道:“白頭翁參見仙長。”
黃梁道人鼾聲立止,忽地一躍而起,道:“罷了。”
原來他竟是在假寐,白頭翁道:“久仰仙長大名,何期今日得能拜見。”
黃梁道人說:“你別羅嗦,老兒,現下便是吉日良辰,快替他兩個完了婚,我自做我的黃梁夢,你也該去重振你的門威。”
那知他一言未了,忽聽長笑之聲入耳,那笑聲入耳之時,似在老遠,但笑聲未落人已到了門口,出現一個身高八尺的人來,身穿一件寬大的黃袍,其聲如洪鐘,說道:
“你要想作黃梁夢,怕沒那麼容易呢?”
這人一現身,別說後輩周洛同莊蓉不識,便是黃奇和白頭翁,亦是不知是何人?都是愕然!
黃梁道人卻呵呵笑道:
“我自作我的黃梁夢,不問是與非,你要想教我淌那渾水,休想得夠。”
那人笑道:
“你要想不管也不行,可知此事關係你這位嬌婿麼?你要不管,那我更可置身事外了。”
黃粱道人吹了一口鬍子,那白髯登時飄起老高,頹然坐下,道:
“罷了,這都是我那孽徒惹來的麻煩。”
那人大踏步走進,黃奇雖不認這黃袍客,但見他和師傅笑談,心中一動,巳猜料了幾分,上前躬身施禮,道:“前輩光臨,請坐。”
黃袍客逕往席上坐下,黃粱道人說道:“小子們, 還不過來見禮。”
黃奇道:“師傅,這位前輩貴姓啊?”
黃粱道人呸了一聲,說道:“連天帝辛璜,你們也不識,還有臉問!”
黃奇忙不送行下禮去,白頭翁心道:“當真見面勝似聞名。”也上前躬身施禮。
周洛萬萬料不到此人便是天帝辛璜。其喜可知,即趨前跪倒行禮,莊蓉恰自那邊轉過來,向他斂衽下拜,兩人竟是不先不後。
天帝辛璜老氣橫秋,說道:
“小子們,給我起來啦,怎麼未拜天地,率先向我跪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