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草也深,一來周洛怕失去兩人的蹤跡,二來他也不怕被辛梅發覺,是以,一會工夫,已到了前面那女子的側面,相隔不過三四丈。
這晚月色朦朧,但他現今已非一月前可比,這一到了側面,立即認出那女子來,原來竟是陶丹鳳!
剎那間,一個個疑問都湧上心頭,她來潼關倒是意料中事,但這深更半夜,來此郊野的是為何?怎生辛梅今日一見她,竟會懼怕。
他怔得—怔,只見陶丹鳳繼續往前走,雖然行走在荒山野地,卻像有目的地,周洛心想,她這是要去何處?
若非他知辛梅跟在後面,恨不得立即現身與她相見,向她訴說這些日來的誤會,求她原諒,但辛梅現在正跟在她身後,卻是大有不住,只好忍住。
他和她相隔數丈,繼續往前走,只見她過一山又一山,越走越遠,也越荒僻,忽然到了個陰森森的山谷,陶丹鳳停下步來,嘆了口氣,自言言語地說道:
“想來這就是了。”說著忽地長長一聲嘆息。
周洛奇詫之極,她顯然是來此赴約,怎麼又嘆息,會是什麼人約她來?
正想間,陶丹鳳已向谷中走去,那谷口甚狹,而且沒有草木,他可不敢跟得太近了,待她已然進谷,卻知辛梅隨後也要跟直,是以隱住身形。
一會,果見辛梅現出身來,在谷口也停住腳步,卻不即刻跟進。
只聽他驚奇地低聲說道:“這不是華山陰風谷麼,咦,她來這裡做甚麼?”
一言未了,周洛打了個寒顫,原來谷中吹出降陣陰風,先時因他功力深厚,大異於常人,是以還不覺得,這時聽辛梅說出陰風谷,才覺出谷中吹出的陰寒的怪風有異,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心想:“辛梅不過才下天山,怎麼他知這裡叫陰風谷。”
那辛梅欲行又止,說道:“我聽爹爹說過華山二無常,武功奇特得很,我爹爹尚要讓他們幾分,所居正是陰風谷,這谷陰風砭膚,必然是的。”
華山二無常,周洛可從來未曾聽說過,但想未離師門之時,又何常知有天帝辛璜和奼女金燕,便連妙化夫人未曾聽說過,可見天下之大,何奇沒有,武林中的奇人,自己不知道的,正不知還有多少。
但因聽得明白,也驚疑起來,若然這是華山二無常所居,只看陰森森之氣,就知不會是好人,陶丹鳳來此作甚?
他盼望辛梅早早進谷,他好跟去,哪知辛梅竟躊躇不前,欲行又止者再,象是他也怕了這華山二無常。
周洛忽然心中一動,想道:“既然連辛梅都有些退縮,可知厲害,奈何不出去與他會合,一同入谷,若然陶丹鳳有甚不好,也好合力相救。”
但繼又想道:“陶姑娘獨自前來,步態從容。顯然不是被協迫的,辛梅今晚舉動有異,他躡蹤陶姑娘為何,尚不得而知,我還是暗地跟去為是。”
想罷,只見辛梅忽地跺了跺腳,說道:“難道我怕你兩個無常鬼,爹爹把他們說得那麼厲害,我倒要瞧瞧。”
他語聲未落,身形只閃得一閃,已失蹤跡,巳然將須彌遁形施展開來。
周洛見辛梅竟是如臨大敵,那敢怠慢,即刻跟進,只覺陰寒之氣越來越盛,寒風刺膚,不由毛骨悚然。
那谷中更是奇特,寸草不生,但見亂石嶙峋,而且皆作灰色,使谷中地上亦有滑不留足之感。
周洛進谷約約莫有十數丈遠,即巳追上了兩人,只見陶丹鳳在當中不疾不慢地走,辛梅卻和她相距不遠,在旁邊亂石中隱身緊跟,若非周洛知辛梅在前,幾乎不能發覺,他身法實是奇妙之極。
他全神貫注陶丹鳳身上,只見她一邊走,一面左顧右盼,而且不時停下來,向崖上凝視,隨又搖了搖頭,向前走去。
這陰風谷初進之時,其寬不過三五丈,而兩邊崖高卻有數十丈,想來這也是陰寒特異之故,而且崖頭樹木如蓋,把谷頂上密密封住了,想來陽光照射不下,難怪陰森之極,又寒又冷。
三人進谷,走了約有半里之遙,那知這陰鳳谷仍然寬只有三五丈,只是更加曲折,便是白天,只怕也看不出十丈遠去,而進谷巳深,更覺陰寒有如鬼域,再加崖下矗立的堆堆亂石,令人驀地裡一見,有幢幢魔影,饒是周洛身有一身武功,每當拐彎之時,陡然一見面前矗立的亂石,也不由毛髮皆豎。
那陶丹鳳在前,似也有懼色,想她是個女兒孩家,她的膽子豈能大得過周洛去,但她卻仍繼續向前走,並無退意。
正行間,陡然一陣陰風強勁之極,迎面吹來,周洛是在崖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