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國抿了一口之後,頓時來了精神,問道:“莊老,您這酒從哪裡買的,告訴我,我也去買些回去?”
莊老呵呵笑著:“不是買的,是我從羅將軍那裡搶的。”
顧承國挑了下眉:“那我什麼時候也去羅將軍家搶一罈子酒來。”
莊德培笑道:“哪裡是那麼好搶的,我爸這費了挺大的勁,才得來這一小罈子。”
“不過,羅將軍那裡好像也不多了。”
有酒有菜,大家吃得盡興。
張真人也覺得這酒不錯,一杯接著一杯,五小杯過後,一小壇的藥酒被眾人喝光了。
莊老滿臉的肉痛:“這是我半年的酒,一下子全沒了……”
張真人喝了酒,性子也放開了許多,直率地問道:“莊老,您是不情願給我們喝?”
莊老幹脆把小酒罈子拿過來,完全倒過來用自己的小酒杯接著,看看能不能控出來幾滴酒:“不情願我幹嘛要把酒拿出來,就是讓你們喝的。可是,一人一杯也就夠了,誰知道你們這麼能喝!”
他放下酒罈子,掰著手指頭:“張真人喝了五杯,小波喝了五杯,顧組長喝了二杯,小玉喝了一杯,一共十三杯……”
張真人不甘示弱:“你這沒算全啊,還有你喝了一杯、你兒子喝了二杯、你兒媳婦喝了二杯,一共十八杯。”
莊老一揚脖,把剛才接到杯子裡的兩滴酒給喝了:“心疼是真心疼,不過大家喝得盡興,也是一樁樂事!”
張真人側過臉:“莊老,剛才閒談,你要不是說你這小兒子有一兒一女,我都會以為他有二兒一女了。”
莊家人俱是一僵,但張真人正回想著莊墨象的臉,沒發現他們的異狀:“我遇到一個人,跟你孫子有六七分相像。”
“我說的是五官,兩人的氣質可不一樣。那人也姓莊,年紀跟你孫子差不多。”
莊老不管心裡有多震驚,但臉上還是比較平靜的,故意說道:“如果德培要是有二個兒子一個女兒,那可真是大好事啊。可惜,他只有一兒一女!”
墨蓮已經有些吃不下去了,她直覺張真人遇到的就是自己那個一出生就被抱走的大兒子,她很想知道這個孩子的狀況。
猶豫再三,才裝成閒聊的樣子打聽道:“張真人是在哪裡遇到的人吶?我二十年來還沒在京城遇到過和小相長得像的人呢。”
張真人剛要開口,卻閉上了嘴巴。那是智正大師的徒弟,又是青龍小隊的隊長,還有那麼特殊的命格,他不能說出他的情況讓別人知曉。
“呵呵,一走一過,早就忘了是在什麼地方遇到的。來喝酒……哈哈,酒沒了,那我們吃菜……”
張金波馬上意識到,爸爸所說的那個人身份是應該保密的,關於他的資訊是不應該從他爸嘴中洩露出去的。但是,自己也和父親在一起,怎麼就沒注意到呢,看來修為還是太低,要多努力了!
不過,張金波馬上想起那個與莊墨相名字極為相近的男人,但是長相卻毫無相似之處……
張金玉則微微張開了嘴,對她爸爸說的話震驚得很,她爸的記憶力極好,怎麼會不記得在哪裡見過那個人了呢?即使自己在京城從未見過長得像莊墨相的人,但爸爸不說謊,他說見過就一定見過。
墨蓮雖然極想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在哪裡,過得怎麼樣,但見到張真人避而不答,就明白再問也是問不出來了。
莊德培在桌子下面輕輕握了握妻子的手,他知道墨蓮一直掛念著自己的大兒子,自己何嘗不是呢。
墨蓮朝丈夫笑笑,笑容中有著豁達卻也夾雜著一絲苦澀。
晚飯快要結束時,莊墨相醒了,雖然身體還需要恢復,但行動自如了。
他出了臥室,聽莊老簡要地說了他被救治的過程,鄭重地向張真人、張金波、顧承國表示感謝。
顧承國隨後就告辭離開了。
張真人在臨走前突然說道:“莊老,我看小波和貴孫子投緣,可否結為異性兄弟?”
莊老倒沒太吃驚,想當年他和張真人的父親就是因為投緣,成為了朋友,而後結為了異性兄弟。其實那還是他佔了便宜,因為他是普通人,而對方是修士。
不過,修士大部分時間要麼閉關修煉,要麼入世歷練,所以他們之間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卻從未影響過彼此之間的感情。
莊老本以為會自己先辭世,畢竟以當時義兄的修為至少能活到二百歲,卻從未想過事實上是他的這位讓他尊重的義兄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