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按人頭定量的,你可千萬別跟俺客套。俺們之間是鄰居,以後常來常往的,要是這樣,得多彆扭。”
“英子,你回家去做午飯吧。你明天就上班了,今天就多歇歇。”
柳老太太看著孫女走出了宋家,拉著家常:“造幣廠真不錯,尋思著俺家搬家,特意給英子放了二天假,讓她收拾屋子。”
“俺兒車間的同志,一直都挺照顧俺家的,秋天就來幫著打煤坯、扛秋菜,還帶過來不少劈好的劈材,給俺們過冬用。”
“俺家以前住在造幣廠和老龍口酒廠的中間,都是趟房,一排一排的。那的房子小,就一間炕屋和一個外屋地。好在俺家就三口人,俺、俺兒媳婦和孫女,住在一間屋子裡,也不算擠。”
柳老太太的話匣子開啟,就收不住了。她可能憋得久了,可算是找到一個人,能夠靜靜地聽她,把話兒往外倒倒,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充滿了悲傷。
“你一定挺奇怪,俺家怎麼就三個女的吧。俺生俺兒子的時候,難產,以後都不能生了,所以,俺就只有一個兒子。”
“俺家那口子沒的早,在兒子十八歲的時候,得病走了。俺兒子可孝順懂事了,他上學晚,那時剛初中畢業,看家裡沒人掙錢,就不念了,正好造幣廠招工,他一去就選上了。”
“俺兒年年都是車間和廠裡的標兵,後來娶了媳婦,生了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