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因為心裡有事,起的都挺早。
當看到那對仍舊空無一人的上下鋪,連李海雲的話兒,都少了。
等到第二堂課,尤善來一進教室,看到三名女同學,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說道:“既然你們關心,我就簡要地說一下她們現在的情況。”
“然後,就收收心,認真上課。”
看到秦耀祖不明所以的表情,尤善來也沒再說昨天的事情,而是接著說道:“她們導員非常重視,馬上就來學校,查到鄧欣家的電話,打了過去。”
宋依依暗想,家裡能有電話,鄧欣家的級別也不會太低,如此一來,找人應該不會太難吧。
馮德萱對於電話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等著尤老師講聯絡後的情形。
彭秋豔有些吃驚,她們家鄉,條件好的村子,村部才能有部電話。但大多的村子是沒有電話的,只在鄉里才有。但那都是公家的,就是鄉長家裡,也沒有電話啊。
而鄧欣的家裡,就有電話,那得是多大的官兒,才能享受這待遇?
尤善來瞅了眼,表情各異的學生:“她的爸媽,原本以為她在學校呢,一聽人從中午離開,就沒再回校,非常著急。”
“好在彭秋豔同學當時在旁邊,昨晚在電話裡跟我,描述了那個親戚的樣貌,還有鄧欣對他的稱呼。鄧欣她媽一聽,就確定那人是她大哥家的兒子。”
“然後,鄧欣她媽給她大哥家打了個電話,才知道鄧欣的表哥也沒回家。”
“接下來,兩家開始找人。”
“她們導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把事情彙報給系主任和學生科了。”
“學校最後與鄧欣家裡商定,如果在今天早晨,她們家裡再找不到人,學校就要去公安局報案了。”
“她們導員一直守在學校,等電話。”
說到此,尤善來的臉上全是同情,今天早上他來學校,看到自己的這位同志,眼圈發青,胡茬都長出來了。
“好在鄧欣家裡,在早上六點鐘的時候,來了電話,人找到了,在醫院裡。據說是下午發生了車禍,還好沒有骨折,只是些皮外傷,鄧欣家給她和蘇明,請了幾天病假。”
秦耀祖明白過來,這是女生宿舍,昨晚有兩個人沒回來:“既然只是皮外傷,下午去醫院處理完了,為啥不跟學校說一聲,有了交代,也不會讓別人跟著著急!”
馮德萱接了句:“不光沒跟學校請假,也沒有告訴家裡。”
彭秋豔看了眼尤老師,擔心他誤會,就連忙解釋道:“她們兩個女孩子,一受傷就慌了神,忘了跟老師和家裡說吧。”
然後,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們一個宿舍住著,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看她們倆。”
馮德萱皺著眉頭:“她們會不會,不想我們去醫院看她們?”
彭秋豔馬上看向宋依依,她們三人是一個宿舍的,遇到事情,當然少數服從多數的好。那就都問問意見,按照大多數人的意見去做,不就萬事大吉了:“老么,你怎麼想的?”
宋依依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問道:“尤老師,是她家打電話,跟學校說是發生了車禍,然後學校並未核實,就如此認定了,是嗎?”
尤善來愣了一下,有個想法一閃而過,他看了眼,好像只是單純詢問的宋依依:“是!”
宋依依側過臉:“我同意二姐的說法。”
彭秋豔睜大了眼睛:“你是說,她們不是發生了車禍,她家就是為了應付學校,才那麼說的!”
宋依依看向她:“我從來沒這麼說過,剛才這話是你說出來的!”
彭秋豔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理直氣壯地說道:“可是,你剛才明明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我幫你說出來而已!”
宋依依挑了下眉毛:“我只是問了現實發生的一個情況,並沒有因此得出結論。”
“對於鄧欣她家人,給學校的解釋,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我並沒有判斷是真是假。而你剛才說出她家人的話是假的,是你自己經過分析,得出的想法。”
“謠言往往就是這樣產生的,有人臆想出來的,是是而非的東西,就以各種途徑傳播開來。可是,更有甚者,沒有擔當,事情要做,但卻端著某種正義的姿態,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老大,你是覺得我年紀小,好欺負,是不是!亦或是你覺得,我平時對人對事,都並不較真,正好可以背這個黑鍋,是不是!”
彭秋豔看著,面色發冷的宋依依,有些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