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裡還抓著個人。這個人被瘋子抓著頭髮,像條死狗一樣拖在地上,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甚至不知是死是活。
這個人,當然就是我。
在醫院裡,我打完電話以後,赫然發現了站在我身後的瘋子。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我後面的,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我多少電話內容,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知道他女兒的失蹤和我有關。
爆發後的瘋子確實可怕,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番狂風暴雨的毆打過後,瘋子才問:“我的女兒到哪去了?”
我並不是怕死,我也不想讓他的女兒出事,所以我迅速給他提供了地點。
瘋子沒有問我為什麼,也沒問我對方到底是誰。他抓著我的頭髮,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我拖下了樓,當然有人問他怎麼回事,但他通通不答,只說不關你們的事。接下來讓他處理就好。
瘋子身上的殺氣幾乎要突破天際,但他仍然保持著理智,這是讓我最佩服的。
瘋子開車將我拉到城外,接著又將我拖到小樹林中,成功見到了一清道人。
一清道人看我這麼悽慘,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也立刻變得怒火中燒:“放了我徒弟!”
瘋子將我放在地上,接著又一腳踩在我的胸口,陰沉沉說:“我女兒呢,先把我女兒交出來!”
瘋子來到這裡,不為殺人、不為報仇,他只想把他的女兒帶回去。只要他的女兒平安無事,什麼事都可以隨後解決。現在的他,沒有興趣問我們是為什麼來的,又為什麼會找上他,畢竟他這輩子不知得罪過多少人,也不知結下過多少仇人。
他不在乎誰來找他,只在乎自己的親人是否安好。
聽到瘋子的訴求,一清道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瘋子還不知道劉鑫已經把他女兒送回去了。一清道人不是個喜歡認慫的人,但他覺得這事要說清楚,更何況我還在瘋子手裡生死未卜。
一清道人立刻說道:“抓走你女兒的是我另外一個徒弟,剛才我已經讓他把你女兒送回去了,你先把我徒弟放了,其他的事再另外談!”
我相信一清道人的話,他沒必要在這事上撒謊,更何況我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他連六指天眼的老婆都不忍心傷害,怎麼可能會害瘋子的女兒?
但,我相信沒有用。關鍵是瘋子相不相信。
瘋子顯然是不相信的。
這人費盡千辛萬苦把自己的女兒偷出來,什麼都沒幹就把自己的女兒送回去了,這事聽上去確實有點天方夜譚。
我感覺到瘋子的身體在顫抖,一直以來都很鎮定的他,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了。瘋子咬牙切齒地說:“在我發怒之前,把我的女兒交出來,這是我最後一遍和你說話。”
我能感覺到瘋子的變化,他顯然正處在暴怒的邊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衝上去將一清道人大卸八塊。
我能感覺的到,一清道人當然也能感覺的到。
一清道人微微皺起眉頭。又默默把手放在了劍柄上,語氣沉重而又緩慢地說:“瘋子,你冷靜一下,我沒有騙你,你的女兒真的送回去了。
我突然想起今天晚上臨行之前,一清道人苦口婆心地告訴我說,千萬不要過分的激怒瘋子,否則後果不堪想象。一清道人不止對我是這麼說的,也是身體力行這麼做的,我能看出他在努力安撫著瘋子的情緒。希望瘋子能夠冷靜下來。
按理來說,以瘋子在華夏風雲榜上只能排到第七第八的實力,一清道人完全沒有理由會懼他的。
但是現在,我明顯感覺到了一清道人的慌張,就好像一場暴風雨,或是一場山洪即將到來。
一清道人顯然在怕。
他竟然會怕瘋子。
這個瘋子“瘋”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
一清道人的耐心解釋和努力安撫顯然沒有起到作用,我能感覺到瘋子不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瘋子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眼神之中也像有火在燒,直勾勾地盯
著一清道人,彷彿已把一清道人當做一個死人。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到底肯不肯交出我的女兒”瘋子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每說出口一個字,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怒火盛上一分。
我記得他剛發現自己女兒被人偷走的時候,眼神是暗紅色的;發現我在打電話時,眼神是通紅色的;然而現在,眼神漸漸血紅起來。
不誇張地說一句,有點類似走火入魔的徵兆了。
瘋子,不會是要走火入魔吧?
當時的我。已經被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