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心裡迫不及待地想去為我舅舅助陣,但是面對斷手男的攻勢也不能視若無睹,只能打起精神硬著頭皮抵擋著斷手男。
有打神棍在手,終於能夠勉強撐住斷手男的攻勢,而這傢伙卻是越打越興奮,眼珠子都滴溜溜轉,不停盯著我手裡的打神棍,感覺他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就是特別想得到這個玩意兒。
斷手男的攻擊很有章法,一根甩棍在他手裡揮舞得像金箍棒一樣威武。上挑下撩耍得眼花繚亂,顯然是自成一套的棍法。而我的打神棍則變化多端,有時候用棍法,有時候又用刀法,偶爾還夾雜幾手王家刀法,將斷手男像土豆一樣去削。雖然看著雜亂無章,但因為這幾種功夫在我心裡都滾瓜爛熟,隨時都能隨心所欲地使用出來,反而融合得恰好到處,銜接得天衣無縫。
但這個斷手男也確實是高手,和我一打算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我倆在混亂之中棍來棍往,打得不可開交、不相上下。斷手男一開始就把我的三菱刮刀擊飛,還以為我不是他的對手,剛才也沒少在我面前得瑟。但是打著打著,發現我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弱,於是又立刻嚴謹認真起來。
四周仍舊一片混亂,龍王、流星和趙鐵手都有各自的對手,而且都被纏住了,沒法去支援我舅舅。雖然我們幾個也為我舅舅分散了一些火力,但是仍有兩三個高手在圍攻他,其中就有馮天道。
馮天道是真的厲害,一柄長劍舞得幾乎天地變色,八大家主之中功夫最高的估計就是他了。怪不得瘋牛這種強人都對他俯首帖耳。如果我舅舅在全盛狀態,肯定不會畏懼馮天道,但我舅舅內傷又加外傷,實在難以抵擋,眼睜睜看著他被馮天道逼得幾乎已無退路;身邊的龍家軍雖然起到一點作用,但是正被劉、馮合軍一點一點蠶食,劉德全還站在邊上不斷指揮,再這樣下去我們非得全軍覆沒不可,我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但是再急也沒有用,面前的斷手男不除掉,我就沒法接近我舅舅。轉眼間,我和斷手男已經交手幾十招,期間各有斬獲,他幹了我好幾下,我也幹了他好幾下,雙方都有負傷。
但是因為我的武器更勝一籌,基本一棍下去必然見血,所以斷手男看上去比我傷勢更重。身上各處都血跡斑斑的。
不過越是這樣,斷手男就越不服氣,一邊持續攻擊著我,一邊嘴裡還叨叨著說:“你也就是拿著打神棍!你要是沒有這東西,早被我給弄死了!或是咱倆換換武器。你也早就被我給弄死了!”
先不說斷手男這話說得到底有沒有道理,首先他這話的出發點就比較可笑,打神棍確實在我手裡,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跟個娘們一樣在這唧唧歪歪的有什麼意義?
感覺他都有點魔症了。特別想得到我的打神棍,可惜他並沒有小閻王這樣一個舅舅。不過我沒有心思和他磨嘴皮子,我一邊和斷手男糾纏,一邊持續觀察著我舅舅的動向,他那邊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了,之前力戰群豪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體力,現在的他明顯已經處在強弩之末,身子晃晃悠悠,每出一招都吃力無比,馮天道又趁機在他身上刺了幾個血窟窿。
雖然馮天道在省城也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可我總覺得我舅舅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悲涼,原來一向被我視為“戰神”“無敵”的我舅舅,也會有如此悽慘的時候。
我不能再和斷手男糾纏下去了,我必須得想辦法將他擊退。我想到一個非常大膽的主意,不成功便成仁,但也必須去試一試。在我擋下斷手男的一招之後,突然把手裡的打神棍狠狠朝他擲去。
“你不是想要打神棍嗎,給你!”我大喝一聲。【△網w ww.Ai Qu xs.】
打神棍化作一道黑影,像是一條突然竄起的黑蛇,朝著斷手男咬了過去。斷手男喜出望外。趕緊伸出另外一隻手接,但他顯然忘了自己另外一隻手是斷掉的,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接住打神棍,只在他的斷手上面滑了一下,便直直插向地面,而他還是不肯放棄,立刻又把手裡的甩棍一丟,用自己的好手去抓那打神棍。
而我趁著這個機會,立刻催動自己體內的龍脈之力,成功突破右手腕處的陽谷穴後。整隻右手就變得又紅又燙,還往外冒著絲絲白氣。我握起這隻滾燙的拳頭,迅速往前疾奔幾步,狠狠一拳砸向斷手男的肚子。
斷手男急於去撿打神棍,根本就沒防範我這一招。他在握住打神棍的剎那,還興奮地大叫著:“老天有眼,打神棍終於歸…;…;”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整個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