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噁心!讓我卑躬屈膝地尋求他的保護,還不如死了讓我心裡痛快!”
從我堅定的眼神和鏗鏘的語氣中,我舅舅終於意識到了我的真正想法。經過幾年的磨礪,我再也不是幾年前那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廢物了,現在的我是個能夠獨當一面的男子漢!
看著我義無反顧的臉,我舅舅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欣慰,可他蒼白的臉上卻又顯出一些擔憂,他輕輕嘆了口氣:“巍子,我現在受傷很重,可能沒法再保護你了,你還是到馮天道那邊…;…;”
我舅舅一邊說,身子一邊搖搖晃晃,感覺他隨時都要栽倒下去。他剛才還和我說沒事,只是一點小傷,現在直接承認他受傷很重,說明他確實要撐不住了。
但不等他說完,我就按住了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語氣堅定地說:“舅舅,換我來保護你!”
從幾年前開始,我舅舅就不斷為我出頭,從一開始的陳老鬼,到後來的宋光頭,以及前不久的李皇帝,每一次到我生死存亡之際,都是我舅舅挺身而出為我解圍;我也一直非常依賴我的舅舅,總覺得天塌下來都有他幫忙頂著,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的任性。
可是這次在劉家莊園之中,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舅舅這麼無力的模樣。這個看似天下無敵、戰無不勝的男人,原來也會受傷、也會流血、也會倒下。雖然在谷山之上他也受傷不輕,但那時已經解決了李皇帝,他仍舊站在了勝利的一面;而這一次,他就像個不斷被人削弱的猛虎,周圍的野狼也依舊虎視眈眈,隨時都能將他吞噬,拋開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慘劇不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舅舅竟然也會遭遇失敗。
我的心中難過、迷茫、痛苦、恐懼,可這幾年的磨礪也不是白承受的,我的抗壓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這個能夠為我遮風擋雨的男人既然倒下來了,那我當然要用我的脊樑硬頂上去。我要讓他看看被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我是有多麼強大!
看到我熊熊燃燒的鬥志,我舅舅的面容先是閃過一絲詫異,接著又露出欣慰而讚賞的笑容。他點點頭,說:“好,那就靠你了!”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代表著我舅舅對我的信任。其實他何嘗不知,現在我們已經迴天無力,再怎麼掙扎也只是負隅頑抗,但他仍舊願意看到我如此剛毅的一面。
我臨危受命,也表現得不慌不忙。我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我舅舅坐到地上,接著又握緊手中的打神棍,慢慢直起身來。目光陰沉地看向馮天道。
馮天道剛才被我頂了一句之後,臉色非常難看,甚至明顯能感覺到他身上慢慢騰起的殺氣。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我依舊錶現得無所畏懼,用手裡的打神棍指著他,說道:“馮天道,我爸當初被判了七年,現在已經坐滿四年,還有三年就出來了。你現在完全可以把我殺了,等他三年以後再來省城找你!”
在我眼裡,馮天道完全沒資格做長輩,所以我也不再叫他馮叔叔,而是直呼他的名字。而且我還發現,雖然馮天道並沒有把當年和我爸的兄弟之情怎麼放在心上,但他心裡還是有點畏懼我爸的,所以我便打著我爸的旗號出來嚇唬他,看看能不能讓他心虛,也好削弱他的戰意。
馮天道的臉色果然更難看了,顯然我這句話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但他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強詞奪理地說:“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非要和小閻王攪合到一起罷了,就是你爸來了知道真相也不會怪我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爍,顯然底氣不足。遠處的劉德全也意識到了,立刻高聲說道:“老馮,你儘快動手,就算日後你那個結拜大哥找上門來,我們也能幫你作證,是他自己執迷不悟,還一次次挑釁你,你不得已才出手的!”
“好!”
劉德全的一席話給了馮天道底氣,而且就算我爸日後找上門來,也是三年以後的事了,現在總得解決了我這個麻煩才行。馮天道也真夠無情,也為了在劉德全面前表現自己,竟然真的持劍朝我刺了過來。
我也當仁不讓,握緊手中的打神棍準備應戰。
四周的人也都暫時按兵不動,等著馮天道先把我給收拾了,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不要”突然響起,緊接著一個人影迅速奔到場中,攔在了我和馮天道的中央。
竟然是馮千月!
之前已經被馮天道護送到安全地帶的馮千月不知什麼時候返了回來,她仍穿著潔白的婚紗,看上去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但她奔得太急,腳下的高跟鞋也甩丟了,赤著腳站在草地之上。
馮千月張開雙臂,攔在我的身前,流著眼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