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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馮家住那幾天,我已經改口叫他馮叔叔了,也願意將他當個長輩看待,過去的事也肯一筆勾銷;但是現在,我又直呼他名字了,因為他實在不配我叫一聲叔。
不過馮天道也不在乎這個,他雙拳握緊,喃喃地說:“會的,一定會的,我們可是結拜兄弟,感情也是非常深的…;…;”
一聽馮天道說“結拜兄弟”這幾個字我就來氣,我毫不猶豫地就打斷了他,說馮天道,你可別再提這茬了,你說說你哪對得起我爸?我爸對你真是夠好了吧,以前的事也既往不咎,結果你還是這樣,我也實話告訴你吧,我爸這回肯定不會手軟了,你就是綁了我也沒什麼用。你要是沒膽子對付我爸,就趁早把我放了,就像千月說得一樣,趁著我爸還沒有來,你趕緊逃走吧!
我這番話。既是威脅,也是勸誡,畢竟我一不想讓馮千月失去父親,二不想讓我爸出點什麼事,所以最好的結果還是馮天道能主動逃走,這樣誰也不用為難了;等我爸來了,不管發生什麼,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但馮天道並沒有走,只是雙手哆嗦地更厲害了,頭上的汗也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著,喃喃地說:“這麼大的家業啊,我怎麼能走。怎麼能走…;…;”
馮天道這副模樣,讓我想起以前的趙家家主趙義了,趙義當初也不是沒機會逃,就因為捨不得自己的家業,最終落了個慘死的命運,還是死在了自己親兒子的手上。
現在的馮天道也一樣,捨不得自己那份偌大的家業。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清楚地看到馮天道的雙手握緊,顯然正在心裡下著什麼決定。
我知道,他正在心裡做著艱難的抉擇,一方面是一統省城的野心,一方面是面對我爸的恐懼。依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前者正在慢慢佔領上風。
如果無法獲得我爸的原諒,恐怕他會選擇破釜沉舟。
我的一顆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我幾乎能預料到,一會兒我爸來了,一場惡戰肯定在所難免,這對已經幾十年的老兄弟終究還是避免不了相殘的命運。
但是就像馮天道說的,有我在他手裡,我爸肯定會有所顧忌。如果不想成為我爸的掣肘,我就必須想法自救才行,我努力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和地形,以及人員分佈,看看有什麼機會脫逃。
說句實話,我身上的繩子是很普通的那種麻繩,而且綁得也不是特別嚴謹,憑我舅舅教我的一些逃生技能,很容易就能脫開這些繩子。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這條繩子不是問題,旁邊的馮天道和瘋牛,以及四周的一圈人才是麻煩,我就是脫了繩子也根本逃不走啊!
這可怎麼辦呢?
正當我陷入思考的時候,旁邊的瘋牛突然又是一聲低呼:“又有人來了!”
我們練武的人,耳力、聽力都比一般人強,我和馮天道立刻抬頭往山腳下看去。但這次的情景卻讓我們大吃一驚,因為山底下來了好多的人,密密麻麻的一片,至少有七八十個,而且個個殺氣騰騰、身形彪悍,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
雖然馮天道也在四周埋伏了一些幫手,但這小山畢竟太小,藏不了太多的人,頂多也就三四十個而已。站在瘋牛旁邊的一個漢子緊張地說:“不是讓他一個人來嗎,怎麼會來這麼多人?!”
之前馮天道給我爸打電話的時候,確實跟我爸說過必須一個人來,結果現在卻來了這麼多人,所以他們都很慌張。恐懼是會傳染的,面對山下殺氣騰騰的人,涼亭之中的幾人心頭迅速佈滿陰霾,個個都慌亂不已,不停有人問著該怎麼辦,
“慌什麼,王巍還在咱們手裡,瞧你們那沒出息的樣!”瘋牛突然一聲大喝。
涼亭裡的這幾個人,在省城都是很出名的人物,也是見過不少大陣仗的,一般來說也不會被這區區幾十個人嚇到。但可能是我爸之前的霸氣形象太深入人心了,馮天道又在我爸面前那麼害怕,所以他們未戰先怯,自個先慌起來了。
但是隨著瘋牛的一聲大喝。這幾個人才都冷靜了些,並且互相鼓著氣,說些“是啊,王巍還在咱們手裡,不用怕他”之類的話,但恐懼還是在每一個人的心裡蔓延。
馮天道這時候倒淡定起來了,站起身來仔細地往下看著。
很快,他就說道:“不是我大哥!”
瘋牛也跟著說:“確實不是。”
不是我爸?
我也眯著眼睛往下面看,隨著那些人距離山頂越來越近,我也有點看清楚了,原來是龍王、流星和趙鐵手他們,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