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我意外的是,四周的廢墟之上竟然空無一人,沒有看到任何胸前刺有“日月”標識的黑衣人,和我想象中的場景實在相去甚遠。我的心中不免有點驚訝,難道這“戶部尚書”是一個人來的?
與此同時,刀哥已經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他看到那個樣貌、穿著都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之光,看到了生命之塔,就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就好像漂泊已久的孤兒終於看到父親。
“尚書大人,尚書大人…;…;”
刀哥啼哭著、顫抖著,踉踉蹌蹌地奔過去,顯然已經將這位“戶部尚書”當作了唯一的救星,甚至認定現在這種情況只有眼前的人能救自己。
我還好點。起碼已經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所以也並不是太驚訝。陳小練和懷香格格聽到“尚書大人”這個稱呼,簡直就是一個比一個傻,各自的臉上充滿錯愕,估計以為自己是穿越了。
雖然這個男人是獨自來的。但我認為他的價值並不比幾百個夜明的人差,阿蔓將他盯上也是一樣的效果,所以我期待的心情並未減弱。同時,或許是因為我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是夜明之中的戶部尚書,所以即便他各方面都很普通,在我眼裡也變得不普通起來,平凡的長相和平凡的穿著,反而有了一點別樣的味道,讓我忍不住就心生敬畏。
這種心態。大概就類似於高階酒會之上,得知一個穿著隨便、邋遢的人是首富之後,不僅不會覺得他沒修養,反而會感嘆人家就是低調,不敢生出任何輕視之心。
我猜,既然這個戶部尚書膽敢獨自一人前來,必然有著超強的實力,所以我就更不敢輕視他了,而是渾身繃緊了神經注意著他。今天殺不掉刀哥沒有關係,保住我們自己的命最重要,只要阿蔓能盯上他就足夠了。
轉眼之間,刀哥已經奔到了那個普通男人的身前。刀哥雖然滿身是傷、血跡斑斑,悽慘到像條剛從垃圾堆裡拱出來的狗,但他此刻的神情是歡愉的,表情是激動的。
他的雙臂猛地張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彎了下去,顯然想要抱住這個男人的腿,求得這個男人的庇護。然而就在這時,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男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從袖子裡滑出一把匕首,順著刀哥的姿勢往前一捅,不偏不倚地扎入刀哥的心窩之中。
刀哥當然傻了,完全傻了,他本來滿心歡愉地撲向自己的主子。以為自己終於獲得了安全,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一柄利刃,輕而易舉地就奪去了他本就脆弱的生命。
刀哥並沒有馬上死掉,他還留著一口氣,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痴痴呆呆地說:“為、為、為…;…;”
他顯然想問一句為什麼,但是後面的兩個字怎麼都出不來。而男人也不再給他機會,直接就把匕首拔了出來,隨著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刀哥慢慢仰面倒地,剛開始還有點掙扎,最後一動都不動了,他的眼睛始終都大睜著,呆呆地看著灰暗的天空,顯然死不瞑目。
而這一幕,把我們三人也都看傻了,我們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被刀哥視作救星的男人,竟然會主動把刀哥殺掉。這其中的變化實在讓我們猝不及防。讓我們面目錯愕,讓我們不敢相信,即便是自詡江湖經驗無比豐富的我,此刻也完完全全地呆住了,傻傻地看著前面那個立於廢墟之上的男人。
乍看上去。他的一切還是那麼普通,丟到人群裡都完全找不到的那種,可是就在剛才,他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忠實心腹,他手上那支還在滴血的匕首就是證明!
我實在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我們呆呆地看著他,而他卻很平靜地看著我們。我們之間隔著七八米遠,但是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默默地彼此對視著。
一陣冷風突然輕輕吹過,一片煙塵跟著被捲起來,縈繞在我們四周、左右。我突然意識到。偌大的一片廢墟之上,已經死掉四個人了,現在只剩我們三個,以及對面的男人還活著。
天空,更加陰暗起來;氣氛。也更加詭異起來。
我感覺有點心慌,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還是懷香格格說出了第一句話。
“他…;…;他…;…;他就是之前讓我假傳懿旨的那個男人!”
懷香格格的一句話,無疑讓我心中更加震驚。鑽石酒吧的那個晚上,如果不是懷香格格及時送來一道假的懿旨,我和陳小練估計已經成了地下亡魂。那時我就認為,安排懷香格格假傳懿旨的這個人,一則肯定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