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來幹嘛?!
這肯定不行,完全不行。
“你不抓他,我就打不敗他。”我說。
“你不打敗他,我就沒法抓他。”鄭朝宗說。
我們兩人都懵了,這才發現陷入了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爭來爭去都沒有什麼結果。我硬著頭皮,說鄭局長,您在城裡這麼多年,總該認識點道上的人吧,喊他們明天過來幫我一把怎樣?
“愛莫能助。”
鄭朝宗站了起來,說:“知道你們明天要打架,我不把你們全抓起來就算了,還指望我找人幫你打架,門兒都沒有!總之,你要是贏了,我就下手抓陳老鬼;你要是輸了,那就真沒辦法了,再見。”
鄭朝宗拿起桌上的隨身碟,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走過樂樂身邊的時候還指著他的衣服說道:“明天打架的時候別用裡面的東西,不然我第一個把你抓起來!”
樂樂衣服裡藏的當然是那支獵槍。
直到鄭朝宗一干人離開現場,坐上帕薩特揚長而去,我們一幫人還是面面相覷,各個感覺頭大得很,這哪是找了個幫手,這特麼是找了個大爺啊!
“巍子,怎麼辦?”龜哥問我。
我苦笑著:“誰都指望不上,還是靠咱們自己吧。”
因為鄭朝宗,又浪費了我們一天時間。眼看著天都快黑了,而明天上午就要開始決戰,大夥都有點氣勢萎靡的模樣。隨著最後一張底牌也失去作用,我也知道我們這一仗恐怕懸得很了,但我身為一個大哥,也不想在眾人面前露怯,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夜色,只能咬牙說道:“把兄弟們都叫過來吧。”
晚上八點,貧民街最大的飯店——說是最大,其實就是個二層樓的農家院,我把整個一層都包了下來,連院子裡都擺上了桌子。
我們所有的兄弟都到了,再加上魏延帶來的人,有六七十個,將整個一層都佔滿了。大家都知道這是戰前動員,所以一個不落地都到場了。
酒和菜都上來以後,我端著一杯酒,站在院子的正中央,衝著眾人說道:“從我王巍走上這條路開始,一步步到現在,離不開大家不離不棄的支援。我們鬥胡風、打老野、滅小刀,終於到了面對陳老鬼的一刻。曾經的我自信滿滿、年少輕狂,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將陳老鬼踩翻在地,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大家也都知道了,明天就要開始決戰,可我們還處在絕對的劣勢之中。可以說,明天這一戰慘敗的機率很大,我也不想讓大夥白白去送死,所以喝過這一杯酒後,如果有人不願出征,可以離開這裡,我能理解!”
說完,我便仰起脖子,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現場靜悄悄的,沒人舉杯,也沒人喝酒,只有皎潔的月光灑在眾人頭頂。
我疑惑不解地看著眾人,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
“巍子,我們不會走的。”龜哥突然說道,同時喝光了杯裡的酒。
“誰說咱們就要敗了,巍子你可別說這喪氣話,以少勝多的戰鬥我又不是沒有打過!”樂樂也豪氣地將杯裡的酒喝光。
“就是,誰說我們一定輸啦,說不定陳老鬼明天就拉肚子,我一刀就砍翻他啦!”潮哥哈哈笑著,也喝光了杯裡的酒。
“對,明天一定要和他幹!”
“我們等了這麼久,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
“巍子你放心吧,哪怕一定會輸,我們也沒有一個會走的!”
“……”
充滿豪氣的聲音在院子裡一個接著一個的響起,喝光杯中酒的人也越來越多。漸漸的,所有人都喝了酒,但是沒有一個人起身離開。
他們,決定和我並肩到底!
看著這個場面,我的眼睛都微微有點紅了。面對明知要輸的戰鬥,我知道他們其實可以不用這樣的,但最終他們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和我站在一起,這是多日來大家共同經歷風雨之後所表現出的默契和團結,更是對我的信任和不計後果的擁護!
我王巍,能有這麼一幫忠肝義膽的兄弟,夫復何求?
我忍著眼中幾乎快要流出的淚水,再次給自己斟上了滿滿的一杯酒,舉杯對著天空、對著大地、對著院中的眾位兄弟,豪氣干雲地說道:“好,既然大家都這麼有骨氣,那我也不說廢話了。咱們再喝一杯酒,然後就好好地吃上一頓,明天上山去和陳老鬼決鬥,不管最終結果是輸是贏,都要拿出當年楚霸王破釜沉舟的魄力來,幹他一個稀里嘩啦、屁滾尿流!”
“幹、幹、幹……”
眾人的熱血瞬間膨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