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我幫你收拾老龜是吧?告訴你,門都沒有。”鄭朝宗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隨著電話一掛,耳環男和另外一個漢子徹底發火了,直接把我按到床上,嚷嚷著要把我給崩了。這是旅館,樓上樓下都有人,我不相信他們真敢崩人,同樣大聲嚷嚷,說你們崩,崩了以後看誰救你們大哥!
僵持了一會兒,我說我還有其他辦法,你們要不要聽聽?
他們讓我說來聽聽,我就跟他倆說,你們大哥不是還在拘留所關押著嗎,我可以親自進去跑一趟,把人給救出來。
他們說放屁,拘留所裡怎麼救人,難不成還劫獄?又說他們大哥被嚴加看管,劫獄肯定是行不通的。我說有什麼行不通的,像我這樣的人進去所裡以後就是老大,在犯人、管教中間也能吃得很開,輕而易舉就能混到你們大哥那個牢房。我有開鎖的技巧,幫助你們大哥逃出來不是難事。
我現在為了能夠脫身,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什麼荒誕的法子也能往外瞎說。當然,我還是很注重邏輯的,說得也算有理有據,耳環男又有點猶豫了,給他們領頭的人打了個電話。
這次領頭的人有點氣急敗壞,顯然已經有點不相信我了,但是為了救他大哥,也只能讓我試上一試,同時威脅我說:“我只給你24小時,24小時後見不到我大哥,我跟你保證,這個周少就死定了。”
我說我儘快吧,你也不要著急,救人沒那麼容易的。
然而他還是不鬆口,仍舊威脅我說,如果24小時見不到他們大哥,或是我進了拘留所後報警,那就只能見到周少的屍體了。
掛了電話以後,耳環男和另外一個漢子便把我押出了旅館,要親眼看著我進拘留所。要進拘留所非常簡單,這年頭犯個法還不容易麼?我隨便在街上砸了一家攤子,還很囂張地卡著腰說老子就是王法!
不一會兒,警車過來就把我給帶走了。
那兩個漢子是在逃的犯人,肯定不能陪著我一起進拘留所,只能站在路邊眼睜睜看著我坐警車離去。其實我去哪裡,他們並不在乎,他們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只要我24小時沒救出他們大哥,他們就會殺掉周少。在車上的時候,其實我很有衝動告訴辦案的警察,說路邊那兩個是通緝犯,趕緊把他們給抓了。但是考慮到周少的安危,只能放棄這個想法。
接下來就順利了,故意尋釁滋事,念在我是初犯,又是未成年,直接拘留七天。進到拘留所後,以我現在的身份,當然立刻混上了老大,所有犯人都對我畢恭畢敬,就連管教對我的態度也很好。
我立刻找人借了手機,馬上就給豺狼發簡訊(不敢打電話,怕被人給聽到),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讓他立刻帶人到我說的那個小樹林去,想辦法把周少給救出來。
發過簡訊之後,我就在號子裡走來走去,心急如焚地等著豺狼的回信。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吧,豺狼回過信來,說到地方了,但是沒見到周少,也沒見到那群綁匪。
我頓時覺得有點糟糕,顯然他們已經轉移了地方,這是一幫狡猾的狼。以前我對付的都是道上的混子,總還有點章法和套路可循,這還是第一次和這種行蹤飄渺的悍匪相鬥,讓我實在無從下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告訴豺狼,再多找找,他們跑不遠的,肯定就在郊區。
豺狼他們在外面忙,我在裡面也急,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豺狼他們仍舊一無所獲。這期間裡,我想過報警,但還是顧慮周少,擔心會弄巧成拙,他們真把人給弄死。
時間繼續一分一秒地過,豺狼他們始終沒有訊息、沒有訊息,讓他們去找幾個江湖經驗極其豐富的悍匪,似乎是難為了。夜色已經很深,大家背過監規之後,都要準備睡了。等到第二天早晨起來,如果我還沒個交代,恐怕就只能見到周少的屍體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從我心底升起。
不行,我就真把王寶林給救了!
牢房裡的鎖,我舅舅特意給我講過開解方法。他教我,當然不是為了讓我越獄,實際上他自己坐了二十年,雖然他有能力越獄,但是並沒幹出這種事來。他教我,只是以防萬一;還跟我說,希望我一輩子都不會用到。
但是現在,我竟然這麼快就要用到了,和我第一次殺人一樣,一切都來得猝不及防。
只是,我真的要這麼做嗎?
我不是不知道越獄什麼罪過,更不是不知道私放犯人是什麼罪過。做出這件事後,我這輩子恐怕都要栽進去了,永遠都要過著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