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等人的襲擊以外,我還惦記著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和潮哥說好的兩萬五千塊錢。其實霞姐的電腦和椅子不值那麼多錢,所以我完全是敲詐潮哥的,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訛錢,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能成功當然最好,成功不了也沒辦法。
一上午無所事事,據網咖那邊反饋回來的訊息,說一切都風平浪靜,潮哥也沒過來。
不過,暫時的平靜並不代表什麼,我知道那幫傢伙不會輕易服氣我這麼一個學生,所以也耐心地等著。
不過在暴風雨沒來之前,我還是要認真學習。某節課下了之後,我去上了一趟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唐心,我和往常一樣和唐心打了個招呼,都做好準備唐心過來粘我了,結果她看都沒有看我,就是用餘光瞥了我一下,然後輕輕哼了一聲,調頭走了。
???
我滿腦子都是問號,實在弄不明白這姑娘是怎麼了,我又哪裡得罪她了?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嘛,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怎麼今天就跟陌生人似的?
之後的幾次下課,我和花少他們在走廊聊天,唐心就是經過也不和我們說話,花少他們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唐心這是怎麼了,還問我是不是欺負她了。
以前中午放學到食堂吃飯,唐心百分之一百地會黏著我,結果現在也不跟了,自個打了飯到其他桌上吃飯,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不過我也沒有興趣問她,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做,一直眼巴巴地盯著花少的手機,看有沒有電話打過來。
花少的手機倒是電話不斷,不過基本都是女人打過來的,有問他下個星期有沒有空要約他出去玩的,也有對他破口大罵說他薄情寡義要割了他那個的。
而稀奇的是,花少對誰的態度都很好,永遠都是一副溫聲細語、呵護有加的口吻,就是那些個罵他的女生,到最後也會變得沒脾氣了,又回過頭來哀求花少能夠複合。
我服,實在是服。
服氣之餘,我也問他:“花少,你這麼厲害,怎麼追不到你心宜的那個女生呢?”
花少輕輕嘆了口氣,一向瀟灑的面容破天荒地出現一縷憂傷:“那怎麼辦呢,每一個女孩都是我的天使、我的寶貝,我哪一個都放不下啊……”
我:“……”
好想吐血三升。
一連三天過去,霞姐網咖那邊沒有什麼訊息,那條貧民街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龜哥他們已經認可了我的地位,拱手將這塊地盤讓給我們似的。楊帆去查,也沒查出什麼來,他在打聽事情上雖然頗有一手,但他畢竟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但,我總覺得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一幫年過三十的大老爺們,會向我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做出讓步?
那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另一個有力的證據,就是直到現在,潮哥也沒把那兩萬五千塊錢拿過來,說明就連潮哥都沒徹底服氣我們,遑論龜哥、小剛他們了。
所以我判定,他們一定在私底下醞釀著什麼陰謀。
除此之外,唐心也變得特別奇怪,整整三天沒有怎麼和我們說過話了,偶爾繞不開了也把眼睛抬得很高,“嗯嗯啊啊”地就敷衍過去,平時也不和我們玩了,似乎有點要和我們斷交的意思。
花少他們找過唐心,但是也沒得出什麼答案,唐心回覆的是:“沒有啊,很好啊,大家還是朋友。”
莫名其妙嘛。
小女孩的心思實在太難猜,還是省出腦子來去對付潮哥那一干人吧。
這天上午,我正在上課,花少突然急匆匆地把我叫出來,說網咖那邊有訊息了!
我立刻問他什麼情況,花少告訴我,剛才那邊的兄弟給他來電話,說潮哥今天上午找過來了,說自己前段時間一直在籌錢,現在終於湊夠了,所以送過來了。
我一聽就樂了,一想也對,潮哥他們在貧民街混跡,確實都挺窮的,湊兩萬五千塊錢出來也不容易,就說:“那好啊,讓他把錢給了霞姐就行。”
花少搖頭,說:“潮哥說了,要親手交給你,以示誠意!”
我點頭,說可以,那就走吧。
因為正在上課,叫其他人也不方便,所以就我和花少出了學校,朝著貧民街而去。那天霞姐損失的東西,頂天了也就值一萬塊錢,也就是說我最後還能撈個一萬五,一想到自己突然能夠擁有這麼大一筆財富,心裡還是挺激動的——當然我不會忘記,這是大家共同的心血,我也沒那麼不要臉據為己有。
不管怎樣,這還真是一條生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