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等到狂豹就不罷休。
而在門口,則停著他們不少的車,有面包車、小轎車還有越野車。我挑了一輛距離他們遠點的小轎車,從身上摸出一根鐵絲摳起了鎖眼。這一招,當然是我舅舅教我的,不過因為訓練時間太短,技能還很生疏,所以費了半天的勁兒,大汗也出了一頭,才終於開了車門。
進去之後,又拆開方向盤下面的零件,倒弄了半天,才把火打著了。我舅舅要是看到我這麼笨,估計又要罵我廢物了,其實我已經很不容易,平時也沒少琢磨這些東西。
開車的技能,我舅舅當然也教過我,我輕輕點著油門,儘量不發出太大聲音,然後駛離了工廠,朝著城內開去。相對於開鎖和打火,我的車技還算可以,這也是我舅舅之前重點訓練我的專案之一。
他說我哪怕打架實力差點,但是開車一定要會,而且開得必須要好,這可是逃命的技能,所以我平時也會多練這個。不用多久,我就開著車子進了城,並且來到了深情酒吧門口。我沒有下車,而是把車停在馬路對面,坐在車裡冷冷地盯著站在門口打電話的狂豹。
我知道他一定會在這的——他總要先把一幫兄弟送回來。
坐在車裡,有玻璃擋著,狂豹當然看不到我。
看得出來,狂豹現在很開心,打電話的時候興高采烈,眉眼之間也充滿了喜色,雖然我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能隱約看出一些詞語,比如“肯定死了”“不死也殘”之類的話。
我知道,他是在給宋光頭打電話。
想想就在不久之前,就在同樣的酒吧門口,坤少來找我的時候,狂豹還幫我出氣。那個時候我倆的感情多好啊,我叫他豹哥,他叫我巍子,親切地很。可惜,我們倆的感情始終建立在宋光頭的基礎上,宋光頭就是風向標,他往哪吹,狂豹就往哪刮。
既然狂豹不念舊情,想要把我搞死,那就別怪我不仁不義了。
過了一會兒,狂豹打完了電話,轉身走向一輛吉普車,開著車子往路南駛去。我知道,他要去打麻將了,這也是他每天晚上的習慣之一,我不動聲色地開車跟了上去。
狂豹的車不算太快,我也不緊不慢地跟著。最終,狂豹的車停在某個衚衕口,他經常打麻將的地方就在那衚衕裡,別看地方破,還挺偏僻,但據說一般人還去不了。
狂豹把車停好,下來就準備往巷子裡走。
我看了下左右,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昏黃的路燈照著,顯然是個下手的好機會。我看著狂豹的背影,一咬牙,加速油門衝了過去……
巨大的引擎聲轟鳴而起,疾速滾動的車輪朝著狂豹無情碾壓過去。狂豹震驚地回過頭來,正好和擋風玻璃裡面的我四目相對,我能看到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愕,接著便是巨大的慌亂和恐懼……
他想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一邊惶恐地往後退,一邊衝我慌張地擺著手,嘴裡喊著不要、不要。
這一瞬間,本來意志極其堅定,鐵了心一定要殺掉狂豹的我,突然就有點下不去手了,或許是因為害怕,畢竟殺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也或許是因為心軟,畢竟狂豹曾經幫過我好幾次……
總之,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刻,我的腳尖忍不住點了一下剎車。
但因為慣性,車子還是撞了上去。
砰的一聲悶響,狂豹被我撞出去四五米遠,躺在地上不動了。坐在車裡,我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我不確定狂豹死了沒有,慌張了片刻之後,立刻衝下車去檢視。
果然沒死,狂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頭上、身上也有著不少的血跡。他睜著兩隻眼,看著我嘴巴微動:“你,你……”
“我還活著。”
我沉著臉,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就往後拖。就在我準備將狂豹送上車的時候,這傢伙突然用盡全力高高地喊了一聲:“來人啊——”
與此同時,巷子裡面傳來噼裡啪啦的腳步聲,有人大喊著:“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我趕緊把狂豹往車上一丟,接著竄上駕駛座去,加速逃離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