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吐了口痰,回頭就衝著王領班一陣大罵,問他眼瞎了嗎,這麼一大口痰為什麼沒清理?
同樣的招數,王領班就在我身上用過,現在的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好地出了口氣,我才返回大廳,又上二樓和趙老闆彙報今天的情況。現在的趙老闆,看到我真是面色複雜,我在這酒吧裡起起落落,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都不知該怎麼面對我了。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他是這的老闆,卻有好多事情無法控制,似乎誰都能來插一手,感覺也是挺悲哀的。所以我也沒有怪他,老老實實地彙報完工作之後就下樓了。樓下,狂豹也在給他的兄弟們訓話,我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狂豹突然叫住了我。
“王巍,你來。”
狂豹朝著後門走去。
我猶豫了一下,摸了摸懷裡的鋼管,跟了上去。
出了後門,是一條陰暗的小巷子,雖然酒吧裡有衛生間,但也架不住有的客人來這方便,所以巷子裡有股臊臭氣。
狂豹站在牆根,抱著雙臂看我。我看了下左右,並沒發現什麼埋伏,就問他有什麼事?
現在的我,連豹哥都不肯叫一聲了,曾經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很好,但後來證明那些不過都是假象。狂豹對我的態度是我還是壞,完全取決於宋光頭對我的態度,他就是宋光頭身邊一條忠實的狗,宋光頭讓他叫他就叫,宋光頭讓他咬他就咬。
“王巍,你覺得周少爺能護你多長時間?”狂豹冷冷的聲音響起。
我沒說話,也一瞬間明白了狂豹的意思。就像我之前想的那樣,別看我現在和捲毛男打得火熱,可人家只是將我當個玩物,這份關係其實特別脆弱,說破也就破了。這件事情,連我都能看透,更別提在道上混過很久,比一般人都精明、油滑的狂豹了。
“也就新鮮兩天而已,過一陣子就把你給忘了。酒吧有記錄,時間最長的一次,周少半年沒有來過,你覺得周少能記得你多長時間?”狂豹繼續出言諷刺。
我皺著眉頭,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知道自己是個幹嘛的,別以為穿個領班衣服,就真的把自己當領班了。等以後周少把你一忘,我看誰還保得住你?”狂豹冷笑著說。
我緊緊咬著牙齒,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狂豹。
“這只是我的一點忠告,想必你自己能想明白。領班不是誰都能做的,你還是把衣服脫下來還給人家吧,作為補償,我可以讓你回來,繼續和彭子他們一起看場。周少如果問起,你和他也有個交代,這樣大家都好,怎樣?”說完,狂豹便走了過來,低頭在我耳邊說道:“如果你不同意,我有一萬種法子搞死你,信不信?”
狂豹的聲音像毒蛇,充滿冰冷和不屑,肆無忌憚地鑽進我的耳朵。
我咬牙盯著狂豹,恨不得立刻摸出懷裡的鋼管砸他的頭。不過我知道,如果我不答應他,恐怕會遭到更嚴重的報復,現在的我確實還不能和他抗衡。
冷靜下來之後,又經過一番權衡利弊,狂豹的主意確實對我們所有人都好,所以我緩緩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似乎對我的態度很滿意,狂豹長呼了口氣,說了聲聰明,便拉開後門走了進去,我也緊隨而入。同時,我也將身上只穿了一晚的領班衣服脫了下來,又和彭子他們站在了一起。
狂豹隨便說了兩句話,便讓我們散了。
因為之前有過回不去寢室的經歷,所以現在我都和宿管大爺說好了,晚上給我留門。快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幾聲布穀鳥叫突然傳來,當時我就覺得滿腦子黑線,這大冬天哪來的布穀鳥?如果這是暗號,也太矬了一點。
我循聲看去,只見一棵大樹後面,李愛國正站在那裡,衝我“布穀、布穀”地叫著。說實在的,要不是打不過他,我估計已經飛奔過去開大招了……
“來,來!”李愛國衝我擺手。
在酒吧的這些天裡,我沒有一天不盼望我舅舅或是李愛國趕緊現身的,但是現在真的見到了李愛國,反而鎮定下來。我慢慢地走過去,問他有什麼事?
“巍子,酒吧生活還習慣嗎?”李愛國藏在樹後的陰影裡問我。
“我現在只想和我舅舅單挑。”
李愛國樂了:“十個你也打不過他。”
“……這不是重點。說吧,接下來我要乾點什麼?”我知道李愛國不會無緣無故現身。
“嗯,時機成熟了,接下來你把狂豹殺了,拿下深情酒吧的管理權!”李愛國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