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多了,對不住,我不走。”
“不走也行,以後去掃廁所吧!”狂豹轉身而去。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我連服務生都沒資格當了,只能拿根墩布站在衛生間的門口,有人上過廁所以後,我就立刻進去收拾,將他們彌留的尿液擦淨。
其實這還算好的,髒是髒了點,起碼墩布一擦就行。有的客人會吐一地,收拾起來就比較費勁,那味道能把我給燻暈了。有的客人更可怕,大便完了也不衝,還需要我去給他衝,碰到不好衝的……
這些事,說起來都是滿滿的心酸。我今年雖然才十七歲,以前的路不是一帆風順,可也沒這麼的憋屈過,這和被龜哥捅了以後的絕望不一樣,完全是另外一番人生體驗。有時候拿墩布拖著廁所的地,聞著裡面各種作嘔的氣味,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嘛,我舅舅和李愛國到底什麼時候會來?
如果要說好處,那就只有一個,自從開始掃廁所後,他們都不屑於找我的茬了,看到我就捂著鼻子遠遠躲開,也就王領班那個傻x沒事訓我幾句。
還好彭子不嫌棄我,有時候甚至還悄悄進來幫我的忙,看著他在廁所裡面瞎忙活一通,我就在想如果以後沒有翻身,這傢伙會不會悔得腸子都翻出來?
雖然在酒吧裡過著憋屈的生活,但我白天在學校上課的時候,還是裝得和平時沒有兩樣,該笑還笑、該鬧還鬧,地位還是蠻尊貴的,讓我覺得自己活的還像個人。
這天中午在學校食堂和豺狼他們一起吃飯,大家正鬧得開心,幾句話突然飄進我們耳朵:“那個王巍啊,平時在學校裝得人五人六的,其實就是在深情酒吧打掃廁所!”
“真的假的,上次狂豹來咱們學校,不是對他還挺尊敬的嗎?”
“嘿,千真萬確,上次我在酒吧裡玩,親眼看見他在那打掃廁所,還被他們領班一頓臭罵!”
聽到這些聲音,我的心裡吃了一驚,忍不住抬頭看去,只見牛峰他們正坐在不遠處,指著我嘀嘀咕咕。
雖說是嘀嘀咕咕,可他們的聲音委實太大了些,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朝我看了過來,各自露出詫異的神色。畢竟前段時間,狂豹過來找我的時候,那可真是風光極了,牛峰都被打壓得沒形了,現在突然說我在酒吧打掃廁所,其效果不亞於一顆小型核彈突然炸裂。
“媽的,這逼又欠揍了,估計皮癢癢了吧。”
“是啊,平時不願意跟他計較,這王八蛋三天兩頭尋咱們晦氣,是時候收拾他一頓了。”
杆子他們罵罵咧咧的,起身就朝著牛峰等人走了過去,過去又踹桌子又罵孃的,指著牛峰的鼻子問他瞎說什麼?
牛峰氣得臉色漲紅,站起來說:“我瞎說?我今天要是有半個字作假,我就把腦袋擰下來給你們當球踢!怎麼,王巍在酒吧掃廁所,我兄弟看見了還不能說說了?說我瞎說,你們不如問問他自己,我有沒有瞎說?”
看牛峰說得理直氣壯,杆子他們忍不住回過頭來看我,而我卻只能低下頭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心裡自然滿滿的酸楚。看我這樣,豺狼他們也明白了真相,個個面面相覷,而四周也像是炸開了一樣,種種難聽的話語飄進了我的耳朵。
“我天,王巍竟然是酒吧裡掃廁所的?之前看他在學校那麼張狂,還以為他來頭有多大,鬧了半天原來是個裝x貨?”
“那狂豹是咋回事,難道是他花錢僱來幫他演戲的?”
“我看很有這個可能,這人為了充面子啊,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估計後來付不起錢了,只能在酒吧打掃廁所還賬!”
“我去,還有這種事啊,真是不可思議,豺狼真是瞎了眼,竟然有這種兄弟……”
“嘿,說不定是豺狼指使的呢。”
聽著四周的閒言碎語,牛峰也愈發得意起來,搖頭晃腦地說著:“豺狼,我沒騙你吧,是不是連你也被他騙了?這人就是個大騙子,以後你也離他遠點!”
之前杆子他們去鬧的時候,豺狼並沒過去,而是和我一起坐著。牛峰揭穿我只是在深情酒吧打掃廁所以後,我都沒臉看豺狼了,只能默默地低著頭。而豺狼聽到牛峰和他說話,便轉過了頭去,冷冷說道:“鬧!”
牛峰一頭霧水:“什麼?”
豺狼朝他走了過去,又重複了這個字:“鬧!”
“鬧什麼?”牛峰還是一臉迷茫,四周的看客也都搞不明白。
“妹妹那個喜在心,一同那個鬧新春!”豺狼突然高高躍起,兩隻手掌交叉合在一起握成拳頭,狠狠朝著牛峰的腦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