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就在我們兩邊準備開戰的時候,一個人的嘶吼之聲突然響起。
這個聲音異常洪亮,似乎可以驚動天地,震得現場每一個人的耳膜都嗡嗡直響。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手,朝著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
是老許。
老許從飯莊出來了,身上還穿著那件髒兮兮的白大褂,只是手上沒有再握著醫療器械,而是換成了一柄發著寒光的殺豬刀,一張肉乎乎的臉上此刻竟然佈滿猙獰。
老許是開飯莊的,廚房裡當然什麼刀都有,而且院子裡還養著豬,隨手拿出一把殺豬刀來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只是這個留著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禿頂男人,在我的印象裡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別人怎麼和他開玩笑也不生氣,哪裡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
果然,只要是人,都會被逼急麼?
在我們那個混亂的小鎮,大人是怎麼打架的我不知道,也沒見過;但是小孩子打架,一般都是用手,遇到大事才用棍棒,頂天了就是鋼管,用刀的很少很少,除非真的豁出去了,比如說之前面對程虎時的我。
可想而知,老許這把殺豬刀一亮出來,對面的高中生頓時都有些猶豫了,而且老許還是個孔武有力的成年人,這就更給他們造成了一些心理壓力。
老許揮舞著手裡的殺豬刀,口中大罵:“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留在這裡等著被我放血嗎?”
那些高中生雖然感到害怕了,但是他們一個也沒有走,而是紛紛看向他們的老大陳峰。陳峰眯著眼睛看向老許,似乎在檢測老許是不是在裝腔作勢。
“叔叔,你好。”陳峰突然開口。
“好你媽個蛋,你他媽是誰啊,少跟老子套近乎,這裡是我開的飯店,我不歡迎你們,所以有多遠滾多遠!”老許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都飛出來了。
陳峰破天荒地沒有生氣,而是慢條斯理地說:“叔,您不認識我沒有關係,但是我父親您一定認識,他大名叫陳耿雄,外號陳老鬼,不知您聽說過沒有?”
因為我跟人玩得少,和別人交流也少,家庭也比較普通,所以並不知道我們鎮上有誰混得比較厲害,什麼陳耿雄、陳老鬼,並沒有聽過。
但是之前從杆子嘴裡聽過一兩句,也從林警官那裡聽過這個名字,知道是個蠻了不得的人物,在我們鎮上很有地位,掌控著不少勢力和產業。果然,在聽到這個名字以後,老許的目光閃了幾下,先前張狂的臉色也有些黯淡下去,手裡握著的殺豬刀也慢慢地放下了。
接著,老許默默地轉過頭去,走進了飯莊裡面,似乎不想再管這個事了,我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但,我們並沒有怪他。
只是用自己父親的名字就嚇走了老許,陳峰頓時變得更加得意起來,一張本就滿是囂張的臉上愈發狂妄起來:“嘿嘿,還是滿識時務的嘛。好,看在那個老傢伙識抬舉的份上,待會兒大家動手的時候儘量別砸飯店,就把這幾個人往死裡整就好了……”
老許是指望不上了——當然,我們一開始就沒指望他,他肯出手醫治豺狼和熊子,已經讓我們很感動了。我們幾人重新握緊了手裡的棍棒,準備和陳峰這一干人來個魚死網破,可陳峰說著說著,突然就不說了,一雙眼睛也充滿了驚愕,呆呆地看著我們後方。
狂妄的黑二代陳峰突然露出這種眼神,我們都吃驚不已,紛紛回過頭去,只見剛才返回飯莊的老許又出來了,只是這一次他手裡沒有再拎著殺豬刀,而是端著一支黑漆漆的獵槍!
獵槍的口,正遙遙對著陳峰那一干人。
“我說殺豬刀都嚇不住你,原來你是陳老鬼的兒子,那你看這個東西夠不夠?我再和你說一遍,這是我開的飯店,我不歡迎你,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他媽就崩了你,讓你那個爹白髮人送黑髮人!我說到做到,不然你就試試!”端著獵槍的老許咬牙切齒地說著。
老許剛才拿出殺豬刀的時候已經夠把我嚇一跳了,沒想到轉眼間又把獵槍給拿出來了,殺豬刀我還見過,可獵槍真是第一次見。
我以為經歷過那麼多事以後,自己已經夠膽大了,可看到這一幕的我還是忍不住有點腿腳哆嗦,真怕老許突然開槍把陳峰給崩了,那可就是一條人命了啊!
而且不只是我害怕,杆子、維子他們的面色也都白了,額頭上都有冷汗慢慢浸出。明知道老許肯定不會來崩我們,可我們還是忍不住的哆嗦,如果真的鬧出人命,那就不是我們小孩子可以承擔的了。
和老許是同一條戰線的我們都怕成這樣,何況被槍指著的、和老許對立的陳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