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了,所以路上也沒學生,我直接進了我們班,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我沒有抬頭看其他同學的臉,或者說我已經不在乎他們的感受了,這就是一幫牆頭草而已。李嬌嬌在我旁邊坐著,我能感受到她的餘光正在看我,但我並沒有理她,而是拿出書來認真聽講。
這場風波算是暫時過去,就算趙松和程虎還要找我麻煩,那也是以後的事了,起碼我現在是安全的,很快就下課了,班上同學該幹嘛幹嘛,聊天的聊天,玩鬧的玩鬧,也沒人過來和我說話,好像之前發生的事情沒存在過。
我收了書本,也準備去上個廁所,結果李嬌嬌叫住了我。我現在特煩她,就沒好臉地問她幹嘛?李嬌嬌欲言又止,扭捏了半天才說:“我聽他們說,是程虎想給我下藥,然後你救了我,才遭到他的毆打,是這樣嗎?”
之前程虎倒打一耙,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的時候,周圍的同學都相信了,還對我百般侮辱和指責,那是我最孤立無援、最孤苦絕望的時候,要不是豺狼幫我解決了這事,估計我一輩子都得揹著這樣的恥辱了。
而當時,李嬌嬌也跟著信了,還說我們兩個從此扯平,讓我不要再找她家,那個態度實在讓人惱火,當初我可是為了救她才被程虎那樣毆打啊,李嬌嬌實在是讓我失望透了。
所以,即便她現在知道了真相,看她神情好像也有點想道歉的意思,但我還是沒原諒她,直接冷笑著說道:“你問我幹嘛,你又不相信我!”
說完,我就起身去了外面。走廊裡,好多學生在這聚集,玩鬧的玩鬧,聊天的聊天,但是我一出現,大家猛地安靜下來,都朝我看了過來。
顯然,那件事雖然過去了,但是餘波還未完全消除,更何況後來還有豺狼這樣的大咖出現暴揍程虎的事,更是給眾人的談資增添了無數色彩,這事恐怕一時半會兒是難以徹底過去了。
然而我也不在乎他們的想法,現在的我就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進了廁所,剛解開褲子,就聽嘩啦啦一堆人走了進來,正是程虎和他那幹狗腿子進來了。
我撒到一半的尿,猛地戛然而止,接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這麼快?
之前在籃球場,程虎想讓我給他背鍋,但是被我給痛斥了回去。我想過程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他惹不起豺狼,但是必定還會拿我撒氣。不過我想著他剛被豺狼痛毆,怎麼著也該夾著尾巴做幾天人,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了我。
一瞬間,程虎就站住了腳步,和我四目相對,他的狗腿子們也都站住了,一個個咬牙切齒地看著我,眼神各自露出兇光,好像恨不得將我抽筋扒皮。而我也悄悄地將手伸進口袋,再一次握住了冰涼的刀柄,雖然我也打算聽從豺狼的建議,以後不再用這玩意兒了,但是現在這種處境,如果我不拿刀出來,結局恐怕只會更慘。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程虎的頭竟然低了下去,調頭走向另一邊的坑位。其他狗腿子都面色焦急,圍著程虎欲言又止,但是程虎衝他們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程虎不是專門來找我的,也是無意中進來的。而且和我猜的一樣,他剛被豺狼痛毆過一頓,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大臉,肯定會低調一段時間,所以才調頭走開,假裝沒看到我。
他不找我,我當然也不會傻到主動找他。
我鬆了口氣,繼續撒完自己的尿,準備走出廁所。然而就在這時,我清楚地看到程虎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兇光,顯然和我的事還沒結束。我心想好啊,你不跟我結束,我還不想和你結束呢,你用皮帶勒著我在走廊示眾,這仇我遲早要報。
出了廁所,剛到教室門口,迎面就撞上了準備出來的李嬌嬌,李嬌嬌一臉焦急緊張的模樣,抓著我的胳膊就往回走,嘴裡還說王巍,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