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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殺雞儆猴

。”

眾人一起端杯,碰了一下。

陳峰這話雖然是誇我,但讓我心裡有點不舒服,就好像我是在為他做事一樣,當然我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直接就駁斥他。

陳峰繼續說道:“但是,我爸常和我說一句話,叫‘打江山易、坐江山難’,意思是說打下一片疆土並不困難,難的是維護這片疆土。所以啊巍子,雖然你成功了,我也為你高興,但你不能放鬆警惕,要時時刻刻提防手下的人,沒準哪個就會生了異心,對你不利。”

我又皺起眉頭,心想陳峰這什麼意思,離間完我和樂樂還不夠,還要離間我和花少他們?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就聽陳峰接著說道:“就拿我來說吧,雖然今年已經上高三了,也是第三年做這個學校的天了,可到現在還是有人對我不服氣……”

陳峰一邊說,一邊就離了席,繞著我們的桌子轉了起來。誰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不對,包間裡的氣氛也隱隱變得緊張起來。陳峰走著走著,突然停在一個學生身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杯裡的酒盡數倒在他的頭上。

“我沒說錯吧,老七?”陳峰的聲音愈發陰沉起來。

酒水澆在老七的頭上,又順著他的臉頰滑下來,一直淌進他的脖子裡,將他胸前的衣服都打溼了。

老七顫顫巍巍地回頭,說:“峰哥……”

“別他媽叫我峰哥!”陳峰突然一聲暴喝,又將手裡的杯子狠狠砸在老七的頭上,那杯子不是很大,大約有半個手掌高,但也是玻璃做的,這猛地砸下去,頓時就有鮮血順著老七的額頭淌了下來。

接著,陳峰又抱住老七的脖子,猛地將他拖倒在地,砰砰啪啪地拳打腳踢起來,一邊打還一邊罵:“我x你媽的,你跟老子兩年,老子有虧待過你嗎,你他媽在私下說我壞話,是不是以為我都不知道?!”

老七不敢反駁,抱著腦袋任由陳峰毆打,不斷小聲地求著情,說不敢了,我錯了。而陳峰完全不放過他,仍舊拳打腳踢地招呼著他,還隨手把桌上的盤子也一股腦砸他頭上,將他打的渾身是血也不停手。

陳峰的狠毒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他甚至把碎掉的玻璃渣子塞到老七嘴裡,行為簡直堪稱變態。包間裡充斥著砰砰啪啪的毆打聲和老七悽慘的哀嚎聲,其他人都坐著一動不動,眼神裡卻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打了足足二十多分鐘,滿頭大汗的陳峰才停了手,有人立刻給他遞上一塊毛巾。陳峰一邊用毛巾擦手,一邊又踢了老七幾腳,說你媽的,這就是不尊重老子的下場!

擦完手,他把毛巾隨手往老七頭上一丟,又笑臉盈盈地回過頭來衝著眾人說道:“來,咱們繼續喝酒。”

眾人趕緊舉杯。

只是再接下來,無論大家裝得有多熱鬧,壓抑的氣氛也始終揮散不去,畢竟地上還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老七,誰能安安穩穩地放下心來喝酒,誰敢保證陳峰的下個杯子不會砸到他們的頭上?

不過席間,花少竟然主動來敬陳峰的酒,好話都說了一籮筐,完全一副想要結交的姿態,讓我心裡特別的不舒服。

就這樣,在表面熱鬧實則壓抑的詭異氣氛中,半個多小時後,這場飯局終於散了。眾人相互簇擁著走出包間,走出飯店,陳峰還摟著我的脖子,說我們是好哥們、好兄弟,等他畢業以後,這天的位子肯定給我坐。

我真想說一句我可等不到那時候,不過最終還是憋回去了。我和陳峰稱兄道弟,下面的人也互相嘻嘻哈哈,花少再次溜到我和陳峰身前,給我們兩人遞煙、打火。

煙是好煙,軟中華;笑是諂笑,花少的語言天賦展現的淋漓盡致,馬屁也拍得恰到好處。陳峰都拍著我的肩膀說:“巍子,你這兄弟不錯啊。”

看著這一幕的我,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飯局散了,眾人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

楊帆也回家了,我和花少他們則回宿舍。一路上,他們還在回味剛才包間裡的景象,不斷地說陳峰實在是太酷了,不愧是這個學校的天,不愧是本校第一黑二代,言辭之間滿滿的都是敬仰。尤其是花少,對陳峰推崇的更是無以復加,說這人天生就有大佬的氣勢,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陳老鬼的兒子也差不到哪去。

我終於聽不下去了,在一棵樹下站住了腳步。

“怎麼了巍子?”他們奇怪地看著我。

而我雙目通紅、咬牙切齒:“難道你們沒看出來,他就是故意做給咱們看的嗎?!他是在恐嚇咱們啊,意思是誰要敢對他不敬,就和那個老七一樣下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