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但你到底有什麼底牌,你又不肯說,那我只好自己去查嘍,去問陳峰當然是最快的通道。”
這回輪到我愣住了。
花少去調查我,這沒問題,也符合他一貫的做事風格,他可不像韓江那麼容易熱血上頭,也不像蔡正剛那樣隨著大流走,但他直接去問陳峰,難道陳峰還能誇我兩句好?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花少繼續說道:“我肯定不會直接去問陳峰你的背景,陳峰當然也不會直接就誇你牛逼,我只是旁敲側擊地去問陳峰對你的看法。出乎我的意料,陳峰竟然很肯定你,說你很有本事,絕對是下屆學校的天。但是從表面來看,你是挺聰明的,也很有魄力和能力,但要和陳峰這樣的人鬥,似乎還欠缺一點火候,那就是——背景。你家一窮二白,連父親都坐牢了,陳峰卻這麼欣賞你,實在不符合他的作風,所以我就更奇怪了。”
說到這,花少頓了一下,說道:“巍子,我也聽說你和陳峰之前的事了,你曾經帶著整個初中和他幹仗,最後雖然僥倖贏了,但是卻被他父親的人給帶走了。再後來,發生的事沒人知道,但是那天過了之後,你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陳峰對你的態度都不一樣了,不說恭恭敬敬吧,起碼禮讓三分。能讓陳老鬼那樣的人都束手無策,還讓狂妄至極的陳峰低下頭來,足以說明你背後的力量更加恐怖——我相信我的判斷一定沒錯。
巍子,我不想做個耳聾眼瞎的傻子,更不想糊里糊塗地就跟著你上刀山、下火海,你要是真的看中我這個兄弟,還是希望你能對我坦誠一些。這樣,我以後再跟著你,也心甘情願一點、無所顧忌一點,是不是?”
我長呼了口氣,明白了花少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花少擅長趨利避害,不同於韓江的無腦熱血,也不同於蔡正剛的隨波逐流。可以說,他是個很現實的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主意,他每走一步都會分析局勢、小心翼翼,不會輕易走錯腳下的路。
和花少這樣的聰明人來往,顯然隱瞞和欺騙是不可行的,如果想真正地拿下他,就必須坦誠相對、赤誠相見,否則的話只能將他越推越遠。
雖然光頭佬嚴禁我們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外傳,但我覺得還是可以和花少說一下的,於是我思忖再三之後,便開口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小閻王?”
花少皺著眉頭說道:“那位二十年前就名震羅城的混世魔王,沒聽說過他的恐怕是少數吧,怎麼?”
“他是我舅舅。”
在我說出這五個字後,花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兩隻眼睛裡也散發出不可思議的光。
看到花少的臉色,我就知道我不用再說下去了,只是微微聳了聳肩。其實不是萬不得已,我還真不想承認小閻王是我舅舅。
花少的臉色僵了大概有十多秒鐘,才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著抬頭看了看天,才搖著頭笑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啊……”
“怎麼?”
“我說怎麼陳峰對你這樣,原來你是小閻王的外甥,他就是給你跪下都不過分……你有這麼強悍的背景,怎麼從來都沒人知道呢?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小閻王故意隱瞞的,他不想給你家帶來麻煩,是不是?”
花少無奈而又欣喜地笑著,然後衝我伸出手來,說巍子,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跟著你。
我沒有握他的手。
我抬起頭,看著花少,說道:“花少,如果你是看我舅舅的名頭才願意跟著我,那我看還是算了。那天晚上,我舅舅雖然救了我,但他同時也說以後不會再管我了,就是一根小拇指頭都懶得伸給我,所以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其實我又何嘗不知,如果現在我什麼都不說,光靠著我舅舅的名頭就能把花少拉過來,可那說到底還是欺騙了他,而且也不是憑我自己的能力,多少有點心不甘情不願。況且,如果將來真出了事,花少指望我叫我舅舅出來救場,我又叫不出來,不是打了自己的臉麼、傷了人家的心麼?還不如一開始就說清楚,大家互相知根知底,省得以後因為這個再撕破臉、鬧矛盾。
我更希望花少是因為我才跟著我,而不是因為我舅舅才跟著我——這就是兩回事了。
花少只是沉默了一下,仍舊伸著手說:“沒關係,我還跟你。”
“為什麼?”我挺驚訝。
“因為不管怎麼看……”花少笑嘻嘻道:“小閻王的外甥都比陳老鬼的兒子有出息多了。”
這是對我的肯定,而不只是看我舅舅了。
我也笑了起來,伸手握住花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