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喜歡許安美。 這應該並不是成年以後的事情,應該還在孩提的時候他就對許安美有了情感的萌動。 而在這個幻境裡我的新娘竟然是許安美,我確實清楚地記得許安美在九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或者是十歲,總之,她是在小車河裡淹死的。 她的屍體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她的母親哭得像個淚人兒,她的父親也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那頭髮一夜就白了一半。 突然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就是許安美的屍體被打撈起來時的場景。 李森就在現場,就在距離許安美父母不遠處的地方,那個時候的李森也就十歲上下吧,他具體是哪一年的我忘記了,但差不多也就是這個年紀。 那時候我們這些孩子是經常在一塊玩的,大家都住在小祠堂口,整日裡都喜歡在巷子裡瘋玩,年齡相仿也能夠玩到一塊。 不像現在,高樓大廈,同一個單元樓裡上下左右住的都是誰彼此都不認識,別看近在咫尺,可大多是老死不相往來。 我們小時候鄰里之間是相熟的,比現在多了許多的人情味兒。 以至於只要提到某某某,就會有人說那人我認識啊,我們那條街的,甚至連他家裡的情況也能夠說出七八分來。 李森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接親的隊伍繼續往前走,隊伍裡還有兩個吹鼓手,吹吹打打的,好不熱鬧,特別是那鎖吶的聲音很特別,很刺耳。 到了許家大門口,早就已經有人等在那兒了,好幾個我還能夠喊來名來的女孩,她們之前與許安美玩得就很好,都是祠堂口的小托兒院裡出來的。 攔門酒自然是攔不住龍伯的,那門口擺著的八仙桌上大杯小杯三十六杯酒,龍伯抬起杯子一口一杯,一面喝著一面還有說詞,大多是一些吉利話兒,大意就是男方家還接媳婦回去讓媳婦過好日子云雲。 這是很地道也很傳統的橋城老式的婚禮,現在幾乎已經看不到了。 我想這個製造幻境的人對於橋城老以前的這些習俗是很瞭解的,對小祠堂口也是很瞭解的,甚至於對於我們這些人都是很瞭解的。 那麼這個人是誰呢? 我感覺之前我的猜測可能出現了錯誤,這個人應該並不是殺害謝小棠想要奪雙魚玉佩的那個島國的陰陽師,而是一個我們可能十分熟悉的人。 可是小祠堂口的倖存者就這麼幾個人,李森是已經死了的,我和徐秋妍自然也是不可能,那麼就只剩下在精神病醫院躺著的龍伯和秦姨了! 想到這兒我不禁打了個激靈。 段洪斌說過,龍伯和秦姨是丟了魂,得靠盧家的“失魂引”才能夠讓他們醒過來,他們怎麼可能製造出這樣的一個幻境? 況且又是在這樣一個時候。 我的目光望向了龍伯,他已經喝到了最後一杯,不只在喝酒,手裡也沒停下,他摸出了一把紅包,向那些女孩遞過去,他在誆著那些女孩幫著騙開許家的門。 秦姨就站在我的前面,她也正在看著龍伯。 我上前一步,挨近她。 “秦姨!” 她扭過頭看著我,臉上帶著微笑:“怎麼了,是不是有些緊張?” 我搖搖頭,我注視著她的眼睛:“你和龍伯是故意想要把我困在這兒的,對嗎?” 秦姨的臉色微微一變:“小白,你說什麼,秦姨有些不明白。” 我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是幻境,這應該是你和龍伯製造出來的幻境,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但我知道你們是想把我困在這兒,或者說,想要拖延時間,對不對?我想你們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個目的是想借這個幻境告訴我什麼,第二就是你們想要阻止我去找到那個幕後的人。” 我的話才說完秦姨整張臉一下子便變得煞白,前方的龍伯也一下子停止了手裡的動作,而周邊原本熱鬧的場景一下子便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處於一種靜止的狀態,就像是播放著的影像被人摁下了暫停鍵。 緊接著,整個幻境直接就坍塌了,就像鏡子破碎一般。 我還是置身於漆黑的樹林裡,牽著徐秋妍的手,她卻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她手上拿著手機,手機的電筒功能是開啟的,只是那電筒卻是照在我的臉上,我微微閉了一下眼睛。 “小白,你終於醒過來了,嚇了我一跳,就這樣你都能夠睡著。”徐秋妍輕輕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我睡著了?”我有些疑惑,剛才我不是進入了幻境嗎? “是啊,就這麼站著便睡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用力地搖了搖頭,然後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到三分鐘。”她看著手機輕聲說。 我瞪大了眼睛,在幻境裡的時間可不只三分鐘,哪怕三十分鐘都只短不長。 一旁的楚歌也很是納悶地看著我。 這麼說剛才我經歷的幻境就連楚歌都不知道! 不,不是幻境,幻境是透過影響感官系統讓我產生某種幻覺,徐秋妍和楚歌都認為我是站著就睡著了,而且前後不過三分鐘的時間,那麼我剛才經歷的就不可能是幻境,而是夢境!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