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惜不說話,她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知道應該是我說的那些話起了作用。 我在告訴她,很可能是花家有人想要除掉她的兒子所以玩了這麼一手,畢竟她的兒子在花家應該也是有著一定的身份地位的,從花山洲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那種優越感就不難看出來。 花錯輕聲說:“這弩箭……”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我卻聽得出來,他應該認識這支弩箭。 花如惜凌厲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便閉上了嘴。 我對花如惜說:“這事情既然因我而起,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我會用我的方式進行調查,但花家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能夠做到的我自會盡力。” 我說完也不管她,而是對七叔公說:“我們回吧。” 七叔公點點頭,他的臉轉向花如惜:“花如惜,十七樓都是些什麼人你心裡不會不清楚,你在花家也算是個人物,如今你兒子的死應該給你一個警醒了。” 說罷我們便離開了。 花如惜這一次並沒有阻攔。 我來到了李林姑姑的面前:“李林找到了嗎?” 她搖搖頭。 七叔公說道:“小林子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不過最好還是儘快找到他。” 我問七叔公能不能算出李林在什麼地方,七叔公抿抿嘴:“我也只能夠說個大概,極有可能就在花家,我懷疑擄走他的是花家的人。之前十七樓兩次對鄧三家的出手,想逼她就範都沒成功,所以他們把目標放在了李林的身上。” “哦?是嗎?可我若是十七樓的話,我會把目標放在她女兒的身上,要知道,為了女兒她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的,這充分說明了女兒在她的心裡有著多麼重要的位置。” 李林姑姑的臉色一變,狠狠地看著我。 我笑道:“我說錯了嗎?至少他們綁架你的女兒比綁架李林更好使些,不是嗎?” 七叔公說道:“你說得有道理,只是我能夠理解對方這麼做的目的,綁架她女兒雖然看起來效果會更好,但你也說了,她更在乎自己的那個女兒,她為女兒做了不少的事情。女兒就成了她的逆鱗,弄不好這事兒就會逼她暴走,這也不是對方想要的結果,不死不休對於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情。綁架小林子,這樣還有迴旋的餘地,其實有一點你並不知道,她同樣也會牽掛小林子,擔心他的安危,一直以來小林子就像她親生的一樣,這一點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我沒有再說什麼,對於這個女人,我的感覺有些複雜。 “今晚的事情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我剛才見你想跟著去花家?” 我點點頭,我確實想到花家去看看,花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家族。 “可是你那麼做太冒險了,花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花家。” 我笑了,我說道:“花山洲那剪紙的手藝是跟誰學的?老實說,看到那紙人的時候我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甚至汗毛都立起來了。” “那小子很邪性,天賦也很高。他剪紙的手藝應該是跟他媽花如惜學的,只是他又哪會有那樣的耐心,所以他剪紙也就只能看到一個輪廓,甚至談不上像或不像。只是哪怕他剪得再差也千萬別大意,因為哪怕再不像他也能夠讓它們擁有靈魂。” “嗯,這一點我算是領教了,他都這麼厲害,那麼花如惜應該就更厲害了吧?” “嗯,花家人與水家人你都必須打起精神來應對,他們兩家確實有很多高手,就比如水家的水承歡,他就是一個做棺材的,那手木活可以說是絕了,他常常自稱是魯班傳人,不過他這個人太高調,很容易得罪人,就只是水家都有很多人巴不得他出事。你剛才也說了,像這樣的大家族內鬥根本就是家常便飯,誰都希望自己能夠掌控整個家族,可是家族話事人的位子就只有一個,不爭個頭破血流都對不起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我翻了個白眼,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指的該不會是我吧? “去我那住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李林姑姑主動開口,我點點頭,正好可以給七叔公和閻三婆一些空間,讓他們享受一下他們的二人世界。 其實我有些弄不明白了,李林姑姑讓我去她家裡住,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又是什麼事呢? 進了院子,我看到了一道虛影。 那虛影漸漸變得凝實。 是李森。 “你們先聊吧。”他姑姑也不看我,徑直往屋裡去。 李森衝我苦笑:“我知道你對我姑姑有所誤解,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的死和我姑姑沒有關係,她也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為了自己和女兒續命連自己的親人都害。”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李森嘆了口氣:“我姑姑她原本就是一個苦命的人,而且我姑姑之所以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我父親帶著李林回到老家其實同樣也給姑姑一家帶來了厄運。可是姑姑卻並沒有因此而嫌棄我父親和李林,相反是照顧有加,我父親的死姑姑還十分的自責,她覺得自己沒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