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我確實想要離開這兒,要離開這兒的關鍵因素就是除掉央金。
但如果我藉著那個機會除掉央金的話會死很多人,很多無辜的人。就如我說的那樣,湯巴家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他們並不該死,湯巴家哪怕真有人做了很多十惡不赦的事情也不應該導致滅族。
一個大家族的人良莠不齊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並不意味著所有的人都是壞人,所有的人都該死。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對二哈說,還有一點也是讓我下決心這麼做的原因,那就是我發現央金並不像我想的那樣,只是一個為了利益不顧一切的瘋女人,她這次回來根本就不是為了所謂的享樂,也不是為了湯巴家的財物,她是為了復仇。
為曾經被滅族的湯巴家復仇。
我無法說她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她不該死,就算我要離開也不應該是以犧牲她為前提。
其實我的內心還是有些糾結的,她若不死,這個場景我就無法離開,可為了離開這個場景我就要置她於死地我還真是做不到。
這不是婦人之仁,而是對人生命的一種尊重。
我著急去見央金,而此刻她也正朝我這邊來。
我們倆在半道上就撞上了。
“回去說吧。”我看了看四周忙碌著的那些莊子裡的男男女女對她說道。
她沒有說話,陰沉著一張臉,跟著我來到了土司樓裡,她讓所有隨從都退下了,包括她讓來跟著我的那一對姐妹。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你和他說了些什麼你才會幫著他們?”她是真的生氣了,說話的語氣也帶著埋怨。
我點上了一支菸:“我不是幫他們,我是在幫你。”她愣了一下,一聲冷哼,她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嘆了口氣:“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回到這兒?”
“我都說了,我要為湯巴家報仇,之前被滅族之仇,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她一拍桌子,雙眼瞪得老大。
我吐出一個菸圈:“那湯巴家現在被滅了嗎?”
當聽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整個人便是一滯,我說道:“能夠回到這兒,回到湯巴家被滅族之前你竟然想的不是怎麼保全湯巴家,而是報仇,好,我們姑且不去思考時間順序,我且問你,如果當年湯巴家有機會逃離滅族的厄運你會怎麼做?”
她沒有回答,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當年湯巴家為什麼被滅族你的心裡難道就沒有點數嗎?假如你不是堅持要守住所謂的金山,而是把它給讓出去的話湯巴家會有那樣的災難嗎?”
她抬起頭來:“可是那金山是湯巴家的,為什麼要讓出去,為什麼要給他們,就因為他們有權有勢嗎?”
“還真是那樣,當你的實力不足以與之對抗的時候就必須要學會妥協,那個時候的湯巴家別說是對抗了,就連對話的資格都沒有。可是現在你有了,你武裝了湯巴家,讓湯巴家有了一定的戰鬥力,誰若是想硬碰都會掂量掂量,而你的一些手段,比如打算與市政官聯姻,比如讓我與大活佛打好關係,這也使得除了武力之外,湯巴家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她靜靜地聽著,皺起了眉頭。
“但凡事有得必有失,他們提出的六成金山的利益則是你必須要割愛的,這比當年他們想要全部佔有湯巴家的資源要強上很多吧?至少湯巴家還有著四成的收益,相比之下湯巴家也算是佔了大頭。這樣一來,湯巴家的危機解除了,還將三大勢力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上。藏區不比外面,在藏區,至少大活佛與市政官這兩大勢力是不會輕易倒下的,只要你和他們之間一直都保持著一種良好的關係,那麼在藏區幾乎就不會有哪個家族敢來招惹湯巴家。至於說官家,官家的人總是在不停的更換,只要利益足夠他們就更不會囉嗦了。”
我給她分析著利弊。
她看著我:“也就是說湯巴家的仇就不報了?”
“不是,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弄明白嗎?現在湯巴家在不在?”
“在!”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說道:“那不就結了嗎?湯巴家還在,那就還沒有被滅族,你的報仇又從何談起?照我說這件事情就按著他們的意思來,你讓出六成金山利益,然後瑪魯與市政官家的卓瑪成親,兩家結成姻親,大活佛那邊我也會替你打好關係,官家麼,適當的給他們一個臺階下,他們看在大活佛與市政官以及那兩成金山利益的面子上也就不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