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莊園裡的那條小河邊垂釣。
其實釣魚在藏區是被嚴厲禁止的事情。
就如不能打殺烏鴉一樣。
可是我卻能夠在這兒安然享受釣魚的樂趣。
其實享受的人不是我,因為我根本就不會釣魚,會釣魚的是湯巴土司。
他也是一個離經叛道的傢伙。
但有一點,他是真正會享受。
在一旁伺候著我的是那兩個女孩,用央金的話說她們是在保護我的安全。
我躺在躺椅上,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串葡萄,一面吃著,一面看著河面上的魚漂。
這葡萄央金說是讓人從外面弄來的,口感確實不錯,畢竟這個時代並沒有什麼農藥,都是原生態的。
“阿爸!”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扭過頭去,看到了瑪魯,他身邊跟著的是管家索倫。
兩個女孩忙向瑪魯行禮。
瑪魯看著二人冷冷地說:“你們退下吧。”
兩個女孩有些猶豫,瑪魯皺起了眉頭,索倫管家咳了一聲,然後對她們說道:“少爺的話你們沒聽到嗎?讓你們下去你們下去便是。”
“可是夫人……”
其中一個女孩的話還沒有說完,索倫便淡淡地說道:“夫人那邊我自會交代,你們下去吧。”
索倫也是央金的人,而且地位應該遠在這兩個女孩之上。
聽索倫這麼說她們對視了一眼,然後退了下去。
瑪魯對索倫說道:“你也下去吧,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索倫應了一聲,然後也退了下去。
我有些疑惑,索倫怎麼會那麼聽話,按說央金是有些擔心我單獨與瑪魯在一起的,她怕我把瑪魯給教壞了。
她希望瑪魯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是另一個湯巴土司。
那樣湯巴家的大權就不會落在瑪魯的手裡,而是被她牢牢抓在手中。
“明天就是大禮了。”瑪魯也拿起了一串葡萄,直接對著嘴就吃起來。
我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掏出了一支菸點上。
“我想,或許我可以接任了土司之後離開家。我做到了她希望的,她應該也會讓我去做我喜歡做的事情。”
我看著他:“你覺得她會讓你離開嗎?你與卓瑪的婚事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提上日程,你若是不在藏區,婚事怎麼辦?”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和卓瑪結婚的,她不是我喜歡的人,我有自己喜歡的人,我只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瑪魯說到這件事情就很生氣。
那個他在外面喜歡上的女人是他的心結,這也是為什麼他對於央金的決定十分牴觸的原因。
我說道:“孩子,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的,假如你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或許這些都不是問題,但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大土司家的兒子,也是土司的唯一繼承人。要知道,當年我能夠得到這個位子你阿媽可是費了好大的勁。”
他聽我說完神情有些古怪,應該是覺得我不應該把這件事情說給他聽,他回應道:“我聽說過,當時應該繼承土司之位的是我大伯。”
“沒錯,可是你大伯一家卻死了。”我苦笑。
瑪魯皺起了眉頭。
我知道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也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夠聽明白我的言下之意。
央金為了幫著湯巴土司拿下土司的位子,替他掃清了障礙。
“可那並不是我的本意,你也知道,就我而言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野心,我只想輕輕鬆鬆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及時享樂。或許也正是因為我的這種想法吧,讓她的權利慾更強了,她覺得這樣的我好掌控,只要讓我能夠玩開心,那麼我就不會干預湯巴家的任何事情。”
之前的湯巴土司確實就是這麼做的,以至於現在整個湯巴家的人幾乎都只聽那個夫人的,湯巴土司雖說並不是沒有存在感,但真實意義上卻只像是一個吉祥物,或者說被擺在了神龕上。
他在湯巴家就只是一個象徵。
“可我不想當這樣的土司,不想為了權利就娶一個自己都不喜歡的女人。”瑪魯說。
我拍拍他的肩膀:“還記得嗎?我說要學會妥協,但妥協的目的並不是一味的讓步,而是能夠為自己爭取時間,爭取翻盤的機會。當然,如果你不想按著她給你鋪的路走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我說完這話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