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龍酒店是我們這兒的老牌酒店,也是我們這兒的第一家三星級酒店,那還是九十年代初的事兒。
那個時候我們這兒很多講究的人家辦酒都是在這兒。
酒店的大門口也已經貼上了大紅的“囍”字,而且大堂裡竟然還有我與冰冰的合影,穿著婚紗照的合影。
我都不記得什麼時候與冰冰一道拍過這樣的照片,這照片應該是ps的,可卻沒有讓人感到哪怕有一點點的違和,無論是我還是冰冰的表情看上去都很自然。
大堂裡除了值班的酒店工作人員看不到有什麼人,畢竟也是這個時間點了。
我們接親的人來了之後大堂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酒店工作人員似乎有些擔心,囑咐我們小點聲音,別影響了其他客人的休息。
電梯來到了九樓,殷無語說之所以訂的是九樓就是寓意我和冰冰的感情能夠天長地久的意思,這是我媽說的。
這次的婚禮幾乎都是我媽在一手策劃,我爸是那個具體做事情的人,跑這跑那,跑前跑後,當然,婚禮的錢也是我爸出的,這個家他可是當家的。
“這層樓我們都包了下來,放心鬧吧,不會有事的。”徐秋妍的臉上帶著笑,她還說酒店的隔音效果挺好的,就算是我們把這一層樓給鬧翻了天也不會影響到樓上樓下的。
冰冰所在的房間是一個套房,房間號是9999。
九樓,九千九百九十九號,還真是天長地久的意思。
李森他們幾個年輕人用力拍打著房間的門,門只開啟了一條縫隙,我看到那門是用門鏈給栓住的,一些酒店都是這樣的門。
幾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在門縫裡露出一點臉來,笑容滿面地討要紅包,還說紅包若是給得不夠這門是不可能開的。
這也是我們這兒的習俗,我將手裡的捧花遞給了徐秋妍,然後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紅包來交給殷無語,殷無語便給那門裡的女人們派紅包。
小念白也擠到了門邊,衝著裡面大聲喊著“媽媽”,他還一個勁向著門裡的那些女人說討好的話,惹得大家一齊發笑。
徐秋妍輕聲問我:“我很好奇,兒子參加自己的婚禮你是一種什麼感受?”
我苦笑,我能夠是什麼樣的感受,反正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又或者真的就是在做夢。
那門終於開了,接親的人便闖了進去,這時我看到竟然還有一個門。
我才想起這是套間。
只見外間有很多冰冰“孃家”的人,大多我都沒有見過。
不過我卻是見到了冰冰的母親,她正一臉欣慰的看著我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阿姨!”
徐秋妍卻是一把打在了我的後背:“你怎麼能叫阿姨呢?就都和冰冰成一家人了,得改口叫媽了。”
我這才發現我叫冰冰的母親“阿姨”確實有些不妥,如今我也冰冰要結婚了,甚至我們的孩子都已經三、四歲了,我是該改口叫媽的。
我的臉上微微一紅:“媽!”
冰冰母親樂得合不攏嘴,她的笑容燦爛,眼裡卻隱隱有淚光,我知道她應該是心情激動的緣故。
她應著:“唉!”一邊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大紅包就要給我,徐秋妍卻攔住了:“哪能現在就給他,要等一會一對新人給您磕頭的時候才能夠給的,這改口錢您先收著。”
冰冰媽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還是依了徐秋妍所言。
殷無語和李森他們繼續叫門,必須得把這道門叫開了才能夠接到新娘子。
小念白也跟著起勁兒,將那門擂得“咚咚”作響。
門終於開了一道縫兒:“江小白,想要接走我們家冰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說話的是一個年紀與我們相仿的女人,長得也漂亮。
我聽她這麼說笑道:“規矩我懂!”
我示意殷無語上前去撒紅包,這是我們這的風俗,也就是在酒店,若是在家裡的話鐵定比這還要熱鬧,畢竟酒店的條件有限。
“看到那桌子上的十八杯酒了嗎?”女人竟然沒有伸手來接殷無語遞過去的紅包,而是問道。
我看到了,面前的一張桌子已經被接親的人給搬到了一邊,不過桌子上那十八隻小酒杯裡的酒卻並沒有弄灑。
我點點頭,女人說道:“你既然說規矩你懂,那這攔門酒怎麼著也得喝了吧?”
這酒杯可不是那種小酒杯,而是一次性的塑膠杯子,那一杯下去沒有二兩也得有一兩五,十八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