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勾告訴我。
這些藤蔓就是我的心結。
我的心裡有很多的牽絆,也有很多的疑惑。
像徐秋妍,像冰冰,甚至還有小祠堂口的那些人,還包括我的父母親人。
當然,還有我的過往,我的身世。
“不只是你,就也有心結,原本我以為自己無心,不會再有心結,但後來我知道了,人類的思考其實並不是用心,而是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現在我們是不是要想辦法離開這兒?”我問道。
贏勾卻問我:“離開這兒?不管葉驚鴻了?你說她會不會也有心結?”
我這才想到,贏勾雖然出現了,可是葉驚鴻卻還沒有出現。
“會不會她並沒有和我們來到同一個空間。”我這麼想。
贏勾說道:“見到你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見到你之後我覺得我們應該就在同一個空間,只是在不同的區域罷了。在見到你之前,我見到了我的一些過往,特別是我曾經虧欠過的一些人。當然,也包括了一些我的仇人,不過好在我終於戰勝了那種內疚與恐懼。”
內疚與恐懼?
沒錯,心結不就是人內心的內疚與恐懼嗎?
那些自己曾經對不起的人,那些自己曾經害怕的人或事。
這一點上,贏勾比我強,至少他不像我這樣糾結。
如果我一上來就對著徐秋妍與冰冰出手的話,那麼後來的局勢也不會那麼混亂。
我在想,如果贏勾沒有及時趕到的話我是不是能夠過得了這一關。
“葉驚鴻會在哪兒?”我問道。
贏勾指著一個方向:“我覺得應該在那邊。”
我眯起了眼睛:“你確定?”
贏勾搖頭:“不確定,只是一種感覺。”
我微微點了點頭,我也是相信直覺的人,感覺這個東西聽起來微妙,但是往往是最直接最正確的。
況且贏勾雖說是憑感覺,但他憑的不僅僅是感覺,還有經驗,一個活久見的殭屍始祖,他的經驗也是很恐怖的。
我們向著他指的方向走。
贏勾突然就呆住了,他死死地看著前方。
前方煙霧繚繞,黯淡的光影裡站著一個人。
我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只知道他穿著一身長袍,束著發,一看就是古人的樣子。
他就那麼站著,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
我感覺到贏勾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甚至身體都有些發抖。
他是誰?難不成就是贏勾要找的那個人?
“你終於從幽冥血海里出來了。”一個聲音傳來,是那人說話的聲音。
“我是該為你感到慶幸還是為你感到悲哀?在幽冥海雖然千百年的孤獨,但你總歸還是個人,而此刻的你算什麼?用這樣的方式長生你不感到羞愧嗎?”那人的聲音一下子便冷了下來。
贏勾的神情變得很複雜,我竟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絕望,不對,那人是在亂他的修行,他是在故意要刺激贏勾。
我一步上前:“你算什麼,他用什麼樣的方式長生關你屁事!你以為你是誰?”
贏勾一把拉住了我。
我對贏勾說道:“守住本心,別被人三兩句話就弄得要死要活的。”
贏勾卻搖搖頭,沒說話。
“他當然關我的事,他的一切都是我給予的,他的生死也都受我支配,我待他不薄,可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去背叛了我。”
我的腦子裡便是“轟”的一下,我隱約已經猜到了他是誰。
贏勾心裡的內疚只為一件事情,那就是黃帝與蚩尤的那場戰爭他釀成的大禍。
雖然他是受了別人的騙,可他卻是真的讓黃帝陷入了困境。
怪不得贏勾會拉住我,怪不得贏勾在他的面前人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看向贏勾:“你確定他真是黃帝?你確定他不是和徐秋妍還有她母親他們一樣只是幻像?”
贏勾仍舊不說話。
這傢伙怎麼一到自己就變了個樣,我一直都覺得他是一個灑脫的,能夠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沒想到他竟然也被人情所困。
我碰了碰他,他卻是無奈地笑笑:“哪怕是這樣,我還是無法對他出手,不只是內疚,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裡面,你可以理解為某種壓制,王者對其下屬的壓制,這種壓制讓我生不出反抗之心。”
他說到這兒對方輕哼了一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