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有點難受,彷彿這樣就代表著李承錦真的關心他,愛護他。
他揉揉胃,想起了他的娘,金小玉。她是個漂亮而優雅的女人,不論什麼時候,總是打扮得光鮮耀眼,眼波迷離,可在他爹面前,金小玉有很多劣根,她愛像個孩子,撒嬌賭氣,怎麼無禮怎麼來,可他爹依舊笑著由她。
在蘇小禾還小得不懂什麼是愛的時候,金小玉總喜歡當著小禾的面,拉著蘇老爺的手臂問道,“阿州,你到底愛不愛我?”蘇小禾想了想,好像女人都愛這麼問,至少曾經在他以為自己是個男人的時候,遇到的女人都愛這麼問。
是不是女人在遇到心愛的人時,總想自己能夠特別一些?
蘇小禾摸摸臉,忽然笑了起來,他都這麼大了,她娘卻好象一直沒長大,又或者在他爹面前,她娘願意一直做個孩子,撒著嬌問愛。
李承錦握著馬韁的手上凍得發青,聲音也清清涼涼,“你在笑什麼?”
蘇小禾忽然就想學一學他娘,於是便捏著嗓子問,“承錦,你到底愛不愛我?”
李承錦身子一僵,之後不可抑制地笑了出來,“你喝多啦?”
蘇小禾一聲輕嗤,小聲道,沒勁。
片刻的安靜,無人說話。
“承錦,你當初怎麼就一眼看出我是女人?我自己都不曉得渾身上下哪一點像女人。”蘇小禾從車廂裡爬了出來,雙手伏在李承錦背後,由他擋著冷風。復又低聲說道,“我爹孃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李承錦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他的唇被風吹得乾澀,臉頰也有些刺痛,可他還是抿抿嘴角,溫和的說,“我也不知道,見到你那一刻就是這麼想的,然後就這麼說了。”回過頭看他,細長的眼裡聚著夜色下的微光,飄出一絲狡詐味道,“我當時仔細瞧過你耳朵,發覺沒有耳洞,可我心裡忽然就有一個想法,就算你真的不是女人,我也要把你的耳朵戳上兩個洞!”
蘇小禾聽著李承錦哈哈大笑,臉上有些發燒,伏在他背上的雙手也不自覺握緊。
李承錦的聲音一向生硬冷漠,可在蘇小禾面前,他整個人都柔和起來,暖暖的溫著他。
蘇小禾推了他一把,倒向車廂裡,背後是一片柔軟的羊絨墊,摸上去細膩柔軟,蘇小禾的臉在上面蹭了蹭,可忽又懷疑毛毯被李承錦的腳丫踩過,又皺著眉爬起來,依舊抓著窗稜邊靠坐著,可剛才抑鬱的心情卻明顯好了很多。
“你還真是古怪,萬一我真是個男人,難不成真要娶我?你不怕被人笑死。”
李承錦聽著他悶悶的聲音,不禁也細細想了起來,如果知道蘇小禾真的是男人,他還會繼續下去嗎?
答案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彷彿要將這個疑惑晃出腦袋一般,李承錦搖了搖頭,拐上了另一個令人愉悅的話題,“小禾,既然現在知道你是女人,不是男人,那……”低低笑了起來,可話卻停在這兒。
蘇小禾最討厭別人說話只說前半句,比如以前的顧城。
貓抓心般難受,等半天等不到下文。
“那什麼?你到是說啊!”
李承錦轉頭看了她一眼,眉眼都在笑,原本只算得上氣質出眾的面容竟明媚起來。
蘇小禾楞楞的看著他,他想他一定是酒喝多了,不然今晚怎麼一再出現奇怪的感受。
“那就試試穿女裝吧!一定不錯!”李承錦含著調侃的話傳來,蘇小禾飛遠的元神瞬間歸位,一時大為惱火,伸出腳就在李承錦背後踹了下去,“你怎麼不去死!”
李承錦彷彿是料到一般,在蘇小禾即將踹到他之前移了移身子,快速穩健的坐在車邊,卻讓蘇小禾一時收不住勢,半邊身子倒在車裡。
他洩氣的趴著,半邊臉貼在羊絨墊上,大睜著眼睛看著車壁,鼻端似乎充斥了李承錦的臭腳味,表情扭曲得怪異。
李承錦瞥了他一眼,竟然笑了出來,“我剛剛不想說,你非逼我說,我說了,你又要踹我,踹不到我,你又要扭曲,小禾,你還真難伺候啊!”
蘇小禾聽著他話尾的上揚與波動,心裡忿忿,可又說不過他,挪了挪身子,移到車廂最角落去,諷刺道,“你是高高在上的錦王爺,誰敢讓你伺候!”
“那我現在是給誰做車伕呢?”
“你可以下車了,我自己也能駕回去!”蘇小禾撇嘴翻白眼。
“可這車好象是我的吧?”
蘇小禾踹不到他,只有拿車洩憤,毫不留情的狠狠蹬著車壁,一腳接著一腳,“肯定又是招財進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