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把筷子插入了我的頭髮,輕輕一躍又飛出窗外。
我不知道自己是醉了,還是在做夢……
許久……
我想我真的有些醉了,結了帳,迷迷糊糊地摸回了客棧。
剛進客棧門,已覺頭暈腳軟。
我醉了,那酒後勁很大。
我搖搖晃晃尋找自己的天字號房。
奇怪了,怎麼門都是一樣的,是往左轉還是往右?應該是往右。
走了幾步,看到天字號字樣,我撫掌大笑,終於讓我找到了。
我推門而入,摸到了床邊,爬了上去。
次日上午,天已大亮。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有雙眼睛正盯著我看,我掙扎著睜開左眼,恍惚看到門邊有個身影。再睜開右眼,依舊看不太清楚。好一會兒適應了光線,才看清所站之人。
他斜倚在門邊,一臉戲謔的笑,一身青衣,金冠束髮,邪媚異常。
清晨的陽光於後灑落,恍惚在他四周渡了層金光。
是他!
我忽然驚醒,翻身坐起,驚訝不已,“你怎麼會在這?!”
“那我應該在哪?”他笑。
他在哪,關我什麼事?!再怎樣也不能私闖我的住處啊!
“你私闖我的住處有何居心!”我沉聲說道,很是不悅。
“這好像是我的房間,你私闖進來,不知對我有何居心?”他淡笑著道。
聞言,我仔細一看,這才發覺,這果然不是我的房間,我的面頰霎時熱了起來。
我撓撓腦袋,散亂的頭髮更加散亂。身來彆扭的走到他身邊,悶聲說道:“不好意思,昨晚我喝多了,”。抱拳說了聲:“還請見諒。”不料這時忽聽見啪啪兩聲,似有什麼東西從我頭上掉了下來,我下意識向地上一看,竟是兩根筷子。
我這才反應過來,昨天我頭上一直插著筷子。這個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面輕笑出聲的他了。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極其尷尬的蹩到他的面前,伸出左腳跨出門外,一抬眼,見他仍在笑望著我,眼神充滿戲謔,我忙丟下了一句:“真的不好意思。”便奪門而出。
倉惶之中,竟跑錯了方向,直至轉彎處才發現,立刻又轉回身去,再次風一樣的經過了他的身旁,跑向另一邊,這一次確認無誤後,砰的一聲撞開了房門,砰的一聲關緊房門,再沒有膽量出來望上一眼。
我真是……太丟人了!
直至下午,實在餓不不行,方才出門覓食。
經過他的房門口時,耳朵調到最靈敏的狀態,沒聽到任何聲響,暗出一口氣,迅速經過。
再次來到開封最繁華的大街,先了些包子迅速裹腹,方才閒散的尋起了酒家。
走著走著,迎面忽見斗大的三個字——暢心園。
隱隱聽到裡面傳出樂音,是箏。樂音舒緩流暢,讓人聽了心曠神怡。
忽然想起昨日他說酉時暢心園相見,他邀我來這裡喝酒,難道這裡的酒菜很好?
反正此時酉時未到,他應該不會來才是。不如進去看看,我抬步,邁入暢心園。
暢心園一樓,牆上掛滿了文人的墨寶,幾個文人正熱烈地討論著為一幅千鳥圖的題詞。不大像是吃飯的地方。
我又爬上了二樓,二樓除大廳之外,四周還有很多的小廂房,環境雅緻,的確不錯。
二樓視窗處,一綠衣女子正在彈箏,剛剛的樂音便是來自此處。
幾個廂房內有文人墨客聚在一起,似在吟詩做賦,旁邊方桌上擺著酒菜,看來此處卻是一個喝酒的地方。
我叫來小廝想要幾個像樣的酒菜,小廝一看我是新來的,卻先要求我要麼作畫一幅,要麼留詩一首在他們店中,要麼不招待我,說這是他們的規矩。
聞言,我灑然一笑,便令他筆墨侍侯。
我剛把佔了墨的毛筆拿在手中,就乍聽箏聲忽斷,一抬頭,看到琴絃斷了,彈箏的綠衣女子手指正在滴血,兀自驚恐著。
琴絃忽斷,是很不吉利的。
我離她最近,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剛想靠近探看她的傷勢,卻忘記自己現在正身著男裝,在宋國,這叫男女授受不親,也可以叫做調戲,她見我突然靠了過來,似頗為驚慌,手臂突然一揮,恰好打到了我手中已沾了墨的筆桿上,毛筆脫手飛出,憑空翻了幾翻落下了二樓。我本來以為也沒什麼,就一個沾了墨的筆掉了而已,可半天沒聽到毛筆落地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