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走。
信步來到當日喝醉的那個酒樓旁,四處張望,忽然很想再見到他,可我無疑是徒勞了,無奈之下只得放棄。本欲掉頭回家,卻在轉身之時看見了饒,他正向我走來。
我眼睛一亮,等他走到我面前,方才笑道:“好巧。”
他點頭,道:“去哪裡?”
“沒有,只是隨意逛逛。對了,那日謝謝你,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請你喝酒如何?!”我笑問。
“好!”他欣然應允。
我分外高興,與他一同進了酒樓,尋了個平靜的角落,對面而坐。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熱酒。
“那日的小乞兒呢?”我隨意問道,為他斟滿了酒。
“我帶走了。”他回答。
“你帶走他?撫養嗎?”我問道。
“不是,也是。”他答道。
“不是,也是?”這是什麼答案?我暗自好笑。
“我只想讓她能自食其力,不再乞討,不依靠任何人。”他答。
聞言,我不禁一怔,善良的人會想到撫養一個孩子長大成人,有智慧的人才能想到教他們學得一技之長自食其力。
“你很不簡單。”我道。
“你更不簡單。”他卻道。
“何以見得?”我有些受寵若驚。
此時酒菜上齊了,他舉起了酒杯,緩緩道:“一個少女,有勇氣趕赴戰場,有膽量面對狼群從容佈下陣法,更有智慧破烏骨的巫術,你的勇氣、膽量,智慧都是常人所不及的,所以你不簡單。”
他短短几句,竟讓我霎時熱血沸騰,從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別人眼中竟已是這般的不同尋常了。
我亦舉起酒杯,笑道:“謝謝你,饒。”
我們同時一飲而盡。
今天的酒同樣很烈,卻分外的溫暖貼心。
吃飽喝足,他送我回府。冬日豔陽,寒風卻依舊冷冽,吹過如刀割。街上行人來去匆匆,小商小販忍受不住寒冷早早的收了攤,只有街道兩旁的店鋪門還開著門,卻也在外放了棉布簾子擋寒,今冬,寒冷入骨。
一路上,我默默不語,而饒也始終未發一言。和一個陌生人不言不語走在一起應該會彼此尷尬吧,可不知為何我卻絲毫不覺得彆扭反而坦然自若。或許是他從最初就帶給我一種熟悉和安全,即便在一起一句話不說,也一樣適意。
我為什麼不防備他,不懷疑他?此時此刻,我自己也不知道。只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