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我又試過一次,他竟然又出現了,這一次我不得不懷疑身邊有細作。有一次我故意問他,我昨晚做夢說了什麼夢話?幸好他回答說不知道,否則我真要去撞牆了。
幾日後,我收到了一封耶律休哥的來信,信中說:北方大局已定,不日便可回京。
簡單幾字,一向是他的風格。
我已經很久沒有給他寫信了,我在生他的氣,氣他的冷情,氣我不如江山社稷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一年多未見,也不知道他如何了,免不了牽掛著,真令人沮喪。
此次耶律休哥率軍平定北方各部,北部各部均受重創,至少幾年之內也無侵犯我國邊境之力,近日,聽聞北方各部已派使臣來我朝求和,帶來金銀美女無數。
此刻耶律休哥的聲名早已傳遍了整個草原,他儼然成為我大遼的英雄人物,想必這次回京會更受榮寵吧。
耶律休哥……其實,我心中一直都在為他驕傲。
想到此,不禁淡淡微笑,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能擁有他的愛。
我喜歡這樣的男人,我真的喜歡他。
近來,我也收到了衣娃寄的來信,信很長,信中說,戰場很殘酷,血腥和殺戮她始終無法適應,我孃親去世的訊息她也是事後幾天才知道的,她當時很想趕回來陪我,可當時耶律斜軫受傷尚未康復,她一直照顧他分不開身,才沒有趕回。我看到此處不禁暗罵一句,重色親友!雖然這樣罵她,可還是忍不住歡歡喜喜的看下去。
信中還提道:耶律斜軫曾揹著她以督促糧草的名義回過上京,當時他的傷還沒全好,長途跋涉趕一路急趕回來,害她很是擔心。
讀到這裡,我心中驀地梗塞,衣娃似乎不知道,耶律斜軫曾回來看望過我,而耶律斜軫那時竟帶著傷嗎?……
她信中還洋洋灑灑、沒完沒了的讚美了耶律斜軫一通,又反覆的囑咐我,讓我自己保重,照顧好身體……看到我頭暈,暗自奇怪她這封信寫了多久呀。
不過,信中也說到,他們打了勝仗,不日便可回來了。
知道她要回來了,我甚是喜悅,趕忙寫了回信囑她多保重,還不望告訴她耶律休哥也快回京了,我認識了一個神秘人,等等瑣碎之事……我的信也不短。
我總是喜歡和她毫無保留的分享彼此的秘密,只除了耶律斜軫……不知為何,耶律斜軫的事,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隱瞞。
今早剛起床,便聞爹爹從西南戰場趕回,看來西南戰事真的要結束了。一早,爹爹便入朝覲見去了,他應該已經知道夫子已經離開府中了吧,而夫子對孃親的感情,不知道爹爹知道多少,不過,那所有的一切也應該因孃親的去世和夫子的離去而全部結束了吧。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便過去了七日,耶律休哥的大軍已駐紮在距上京五十里外,明日他便要入城進宮覲見,每當想到這個,我便喜上眉梢。這麼久沒見,不知道他有沒有特別想我呢?
第 10 章
耶律休哥是我大遼戰無不勝的英雄,他又一次凱旋而歸,百姓歡欣鼓舞,少女們更是興奮不已。一時間綢緞莊、裁縫鋪、首飾店生意又大好了起來。
大軍浩浩蕩蕩穿過京城主街而過,將士們一入城看見夾道迎接的百姓,不禁士氣更加昂揚,再加上花枝招展的少女們的笑顏,更是熱鬧非凡。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便是那不苟言笑的耶律休哥,他冷漠威嚴如常,一身亮銀盔甲,筆直修長的身驅騎在馬上。所經之處,人群幾近瘋狂。丟鮮花的,丟手帕的,甚至還有丟首飾的,連金步搖都往下丟,我捂住眼睛,真險啊,耶律休哥說不定會被金步搖插死。
我遠遠的看清了馬上的他,一年未見,他愈加的成熟穩重。眉宇之間原本殘留的一絲驕盛之氣也已消失的無蹤,這一刻的他,行而外的威嚴讓人敬畏,一身厚重的銀色盔甲,更顯得他卓爾不群。
一種複雜的情緒浸染著我的心頭,一年足以發生任何事,足以改變一個人,他的變化我無從得知,而我的變化他也無從瞭解,不知道二人再見面時,是不是需要從頭開始……
當日,我和耶律休哥沒能見上一面,直到晚上宮裡為他舉行的洗塵嘉獎宴,我才與他有了相見的機會。
當晚,宮中歌舞昇平,大宴群臣。
這種場合我雖然不喜歡,但為了見耶律休哥,也特意盛裝打扮了一番隨著其他姊妹一同進宮去了。
此時,我已16歲了,看著鏡中身姿綽約的身影,也不僅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