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你要是真這樣做,我不會原諒你的。”錢曉竺拉下臉,下了最後通牒。
藍巧月聞言,紅了眼眶。“不要這麼說,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錢曉竺挫折地嘆氣,靜默良久才掙扎地開口:“你應該猜到我跟他……”
“所有的事我都聽他說過了。”藍巧月體貼她的為難,可又忍不住心中的疑問。“你還愛著他嗎?”
“我?”錢曉竺兩眼睜得圓圓的,噗哧一聲,笑著說:“你別荒謬了,要不是在這裡碰到他,我早已忘了他長什麼模樣了。”
藍巧月一聽趕緊說:“既然這樣,你就留下來吧。”
咳,錢曉竺嗆了一下,心有點慌,胡亂說道:“不行的,一碰到他我就會倒黴的。他一定沒跟你說過,他曾經害我摔斷手,這回又害我扭傷腳──”
“既然是他害的,他就該補償你。”藍巧月眼神浮現從未有過的決心。“就這麼決定了。”
“我知道這次你不是故意害她扭傷腳的,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不管有意無意,絕不會再令她受傷害。”
“巧月,你這要求太任性了。”艾瑞克握住她的肩膀。
“如果表哥不能答應我,我怎麼放心把曉竺留在臺北?”她堅持地說。
“我答應你。”江柏恩允諾。
藍巧月打量他半天,終於認可地點頭。“我相信你。”
“我們該走了。”
艾瑞克一手懷抱小愛咪,一手牽著依依不捨的藍巧月住登機門。看到愛妻一臉哀怨,他不禁莞爾。
“別這樣,我們又不是永遠不回來。我已經答應秉碁主持的校董事會,明年春季在他們學校開一門課了。”
唉,藍巧月仍心情低落。
“好吧,我答應你下回我們回臺北,隨便你高興住多久。”
“真的?”
艾瑞克心裡雖不情願,還是乾脆地點頭。藍巧月綻放出開心的笑靨,跳上去摟著丈夫的脖子,害羞地附在他耳邊說:“我愛你。”
艾瑞克滿足地摟著妻女──管他的,明年的事明年再說吧。
叩叩叩的敲門聲──
錢曉竺正無聊地翻閱雜誌,她抬起眼說:“請進。”
江柏恩站在房門口說:“他們已經上飛機了。”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錢曉竺示意他進來。
他搖搖頭說:“我帶了一個朋友來看你,一個你一定很想見的朋友。”他側身讓身旁的人上前。“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不打擾你們了。”
錢曉竺驚訝地看著眼前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美麗長髮女子,帶著不可思議地囁嚅道:“亦萩,你是亦萩?”
“傻瓜!”範亦萩無奈地罵了一聲。
好熟悉的感覺!錢曉竺揉揉酸澀的鼻頭,刻意以輕快的語調說:“很久沒人這樣罵我了,可見現在的我聰明多了。”
“我看也聰明不到哪裡去。”範亦萩意有所指地看著她包裡著石膏的腳。
錢曉竺看看自己的腳、再看看範亦萩不露情緒的面孔,尷尬緩緩爬上她的臉頰。突然,她瞥見範亦萩眼眸中跳動笑意,不由對自己荒謬的處境笑了起來。
“我也不想弄成這樣的。”她邊笑邊說,強調無辜地聳肩。“誰知道一個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
“也許你應該早點習慣,似乎你一碰上江柏恩就準──”
“沒好事。”錢曉竺有默契地與她異口同聲說。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昔時的友誼回到了心中。
範亦萩忽然斂起笑容正色問:“為什麼不跟我聯絡?開學後,你沒回來,我到嘉義去找你,才知道你舅舅、表妹發生了車禍,沒有人知道你們搬到哪裡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
“對不起。”錢曉竺潤潤乾澀的唇。“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你總是告誡我不要相信他,我卻天真地以為他是真心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竟然連續兩次拿我當玩笑的物件,當我發現事實時,只有難堪……”
範亦萩打斷她,試探地問:“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對你不僅是玩笑而已?”
“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那些都不重要了。”此刻錢曉竺關注的是如何讓範亦萩原諒她。“一時之間發生太多的事,讓我措手不及;直到巧月腳傷好了離開醫院,我們的生活穩定下來之後,我才想到跟你聯絡。可是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膽怯,我想……也許你已經忘記我了──”
“我怎麼可能忘記你這個傻瓜。